安月蘭一個人在門外等了許久。看著天光微微亮起卻是一笑。暗道自己可真是傻了。雖然那老頭救了自己和明亦塵是應該心存感激。不過自己此來也是有任務在身的。也不必處處都聽他一個外人怎樣。
安月蘭就是那種表面上看起來柔弱,實則內心卻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的人。在某一個層面來講,她同阮素心一樣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只不過驕傲的點不同而已,此刻既然人家看不過咱,那就做自己的事吧。
安月蘭又看了看房門,既然那老者救了明亦塵想必不會害他。那就先讓他在這好好休息吧。想罷就帶著豆豆走出了院子。
荒涼高絕的峰頂,千暮幽幽向西而望。縱然她蠱術通神,也無法將目光穿破層層雲霧山巒看到她朝思暮想又愛又恨的那個人。
有時候她自己也忘了對那個人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但那種銷魂蝕骨的錯亂糾葛卻總是在心頭盤桓不去,有時候也會想,天下如此之大,為何偏偏是他。可是不論如何,現在我只要一個答案,要你當面告訴我。
千暮這樣想著嘴角卻有了一絲笑。身後站著的是一個被黑影籠罩的家夥。他只是面對著千暮立著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個家夥又來過嗎?”千暮忽然扭頭問道。
“沒有,自從他被那個小丫頭打傷以後不知道去了哪裡。”
“哼,敢打我的主意,真是吃了豹子膽。算了,現在還不是找他算賬的時候。不過那個小丫頭,一直以來還真是小看了她,不知道從哪裡竟學會瞭如此神通。恐怕就算是我也不能不防啊。”
黑影道:“不過她應該只有發出一擊的能力,只要躲過一擊便可以確保無虞了。”
千暮點點頭,卻是把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人手還是太少啊。在對上那個死老頭兒連我都沒有把握。憑你們兩個家夥要對付明亦塵他們還是差了點。罷了,黑雄,你給血耀門傳信吧。就說我願意跟他們合作。”
黑影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千暮見他有所遲疑問道:“還有事嗎?”
黑影吶吶道:“是那個家夥,他說想要見主人。”
千暮一時沒反應過來:“誰要見我?”
“是,是李銳公子。”
千暮臉色微變:“是那個纏人的家夥?這種人,你下次見到殺了就好了,不必告訴我。”
黑影猶豫道:“憑李銳公子的勢力或許能幫主人分憂啊。”
千暮本是一個為利益不擇手段的人,此刻卻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不,我再也不想見到那個家夥。黑雄,你若是敢告訴他我在這,別怪我不念主僕之情。”說著便踏步走進了山洞之中。黑雄無奈的晃了晃,下山辦事去了。
安月蘭小心的一路來到了春來居。範睢已經將幾人的畫像張貼的滿城都是。她雖然不懼也是害怕有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每走一步都是小心萬分。
萬掌櫃見了她也是極為驚喜:“安姑娘,您沒事啦?”
安月蘭看這老闆對自己如此之好倒是心中很是感激:“承蒙掌櫃的照顧,暫時是沒事了。”
掌櫃的一笑:“那可太好了,正巧,您的兩位同門也在,我帶您過去嗎?”
安月蘭一愣,哦,想必是暮景那家夥,另一個,莫非是輕鳶師姐?想到這裡她心中倒有幾分急迫:“快,掌櫃的,帶我過去。”
掌櫃的卻是並沒有把她帶到以前的那個庭院。而是在更靠後的位置還有一個隱蔽的院落。安月蘭暗暗贊賞掌櫃的細心。剛一接近,卻是聽到有人在說話,居然還是個熟人。
“暮景師兄,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啊,簡直悶死了,我們出去找找大師兄好不好?”
安月蘭頓時有點奇怪,她怎麼來了。原來這聲音並不是輕鳶,而是阮素心的。想到這裡掌櫃的已經開啟了小門。裡面的人頓時噤聲,安月蘭無奈的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和兩個不對路的人坐在一起是怎樣的體驗。反正安月蘭覺得自己渾身都不舒坦,此刻還不如讓她去找千暮打一架。
掌櫃的將安月蘭帶進去就走了,剩下她自己坐在那裡。阮素心哼了一聲站起來說道:“喂,你把大師兄藏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