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只有阮雲何一人,雖為庶出,卻能與阮素心平起平坐。
因為他不僅是阮府唯一的少爺,還是四大門派中若虛宮的大弟子,四大門派攏共七千弟子,阮雲何無論是資歷還是修為都屬上乘,聽說四大門派裡能夠與阮雲何相較的只有一個人,那人是四大門派之首的玄清宮掌門人關門弟子,喚做明亦塵,聽說,是人盡皆知的,玄清宮下一任掌門人選。
關於這些,安月蘭都是零零散散從阮清荷那兒聽來的,對於每日忙於生計的她而言,修真是太過遙遠的事情,只大概知道這兩個門派約莫是當世修真界的泰山北鬥,否則,阮家也不會將自家的少爺,千裡迢迢的送出去。
也正因此,阮雲何於阮府而言,自然不同。
阮清荷是阮雲何的親妹妹,阮素心再如何驕橫,明面上對他們兄妹二人還是要收斂三分。
含著怒意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來回回掃視許久,終究還是不甘心的甩袖離去。
看著阮素心在侍女的簇擁下拐過長廊消失在夜色裡,安月蘭忙蹲下身檢視阮清荷的情況,“清荷,這麼晚了你還跑來做什麼!阮素心奈何不得我的,萬一你……”
不待她說完,帶著涼意的小手就掩上了她的唇,“月蘭姐姐,你別嘮叨了,我可是答應兄長要照顧你的,而且我真的是用過藥才出來的,不打緊。倒是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在?”
安月蘭伸指點了點額頭,笑了一聲:“你呀。”
對於她的問題,只一句帶過。
“出了些意外,不過沒事了。”
阮清荷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也不曾多問,只拉著她的手親自將安月蘭送出了府。
深夜的街道寂靜的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夏夜的風夾著燥熱,總讓人有些心煩意亂。
一路行來,安月蘭總有些隱隱的不安,剛剛在與阮素心對峙之時那一陣夜風,現在想來,好似有些不同尋常。
安月蘭並不能夠確定自己的感覺是不是準確,只是心頭總縈繞著不好的感覺。阮清荷也是孤身一人出的門,自己當時應該送她回去的才對!
可是如今已經出了阮府,今夜自己卻是無能再進去了。
這樣一路惴惴不安著,臨到自己簡陋的遠離城鎮中心的小草廬之時,她心中的擔憂,才終於有了答案。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陡然自身後傳來,本以為只是街上新增的巡衛,哪知一回頭,便看到幾十支火把齊刷刷的立在了自己身後。
人群之前站著一個人,須發皆白,面容沉肅,安月蘭心裡咯噔一下,那股子不安更甚了。
這個人她也認得,阮府的大管家,阮寇。
那幾十個舉著火把的人都是阮府的精良護衛,在認清他們身份的那一刻,安月蘭心中就明白,阮府絕對出事了,而且,與自己有關。
“安姑娘,同老朽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