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可一世,單純幼稚的,回不來了。
天臺上風越來越大,在臉上刮出一種滑翔的速度感。
他在她身前站定,微微垂眸,眼神是那樣無可奈何。
他說——
“我本來打算霸佔你一輩子,畢竟一輩子那麼長,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可是你一難過我就捨不得了。”
“沈信楨,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只能成全你。”
人會因為“不愛”而變得可惡,變得面目可憎,可是他做不到。
因為他愛著。
沈信楨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心中已經明白,所謂比賽都是幌子,他已經做好了要成全她的準備。
沈信楨茫然頓挫,下意識地搖頭,瞪大的眼睛裡無知無覺地落下淚來。
溫律輕輕捧住她的臉,低聲說:“沈信楨,你是在為我哭嗎?”
沈信楨哽咽著,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終於點頭承認。
溫律眼睛微亮,笑了笑似乎有點高興。
又問:“沈信楨,你是不是也有一點愛我了?”
沈信楨不回答,只是看著溫律,急切地流眼淚。
溫律沉默地看著沈信楨,有些失望地說:“好,不愛就不愛吧。其實和你獨處的這一個月裡的幸福,對我的人生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說著,胸前一隻手揪住他的領口。
那隻手輕輕顫抖著。
沈信楨說:“不,不是。我不是不愛你,我只是更愛溫則。”
他看起來更高興了,比沈信楨為他哭還要高興,只是嘴角的苦澀遮掩不住。
沈信楨心裡一陣陣抽痛,愧疚地說:“對不起,我這麼自私……”
“不愛”會讓人變得可惡,“愛”又會讓人變得無比自私。
他傾身上來,一個翩然而至的吻落在她眼角,銜去她的淚水。
“你為什麼還要哭呢?就算我把他還給你,也不能讓你開心嗎?”
他俯身,動作笨拙地替她擦去眼淚,然後與她鼻尖相抵對視一會兒,閉眼吻上去。
一個漫長而極盡纏綿的吻。
“我要你永遠記住,一直到老到死都記住:你曾經給一個男人起過名字叫溫律,這個叫溫律的男人愛著你,一直愛著你。”
我愛著你。
你要記得。
他的視線漸漸模糊,又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輕輕的。
他輕輕地說——
“沈信楨,你是我的第一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再也不見了,溫律。
下章應該就完結瞭如果不拖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