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楨緊張的咬唇,將纖細的手放進男人的掌心裡,溫則握牢,帶領著她步入舞池。
沈信楨學習能力很強,溫則教了兩遍,她就能大概記住所有舞步了。但因為穿著不熟悉的高跟鞋,總是慢一拍,一出錯就會踩到溫則的腳,雖然溫則安慰她沒關系,但沈信楨還是越來越慌了,一不留神就踩住了自己的裙擺,接著慣性地一頭撲進溫則的懷裡。
溫則抱著她的後背,她抬起頭眼睛濕漉漉的望著他,眼神宛如森林裡受傷的小鹿,無辜而楚楚可憐。
“溫先生……”
她聲音顫顫的,貪戀地嗅著溫則身上的味道,心裡酸脹極了。
“崴腳了?”
她點頭,伏在他胸口,像一個迷惘頓挫的孩子死死抓著他的襯衫和領帶,被她淚水打濕的地方酸脹發澀,他輕輕的嘆息一聲,低頭擦去她眼角的淚水,聲音無比溫柔:“想出去嗎?”
沈信楨怯怯點頭,下一秒,他將她打橫抱起,她兩手揪著他的襯衫,把羞紅的臉藏在他溫熱的胸膛。
宴會上的人沉浸在各自的交際中,少有人留意到這對早早離開的伴侶。
走出熱鬧的宴會廳,溫則抱著沈信楨來到後院裡僻靜的小花園,大片的玫瑰半環形圍繞著一架鞦韆盛放,四處寂靜幽深,只有兩盞昏黃的地燈亮著。
溫則把沈信楨放在鞦韆上,然後做了一個讓她不可思議的動作——
他屈膝半跪下來,小心翼翼的脫下她的高跟鞋檢查她的腳。
白皙的手指無意蹭過她侷促蜷縮的腳趾,來到腳踝處輕輕按一按,一股細微電流迅速湧竄而上,沈信楨敏感的小腿肚一顫,情不自禁的低喚溢位唇角,這種類似呻吟的聲音嚇了沈信楨一跳,又慌忙咬牙忍住。
溫則抬頭問她:“這裡痛嗎?”
“不、不痛……”沈信楨心虛的不敢抬頭,此刻萬分懊惱自己的愚蠢謊言,如果……被他拆穿了話怎麼辦呢?
好在溫則似乎對跌打扭傷沒什麼判斷力,即使她的腳踝半點紅腫都沒有也來來去去握在手裡檢查許久。
沈信楨的腳白皙瘦小,託在他的掌心顯的愈發小巧可愛,此刻因為主人的侷促而緊緊蜷縮起來,連同腳趾都泛出害羞的粉色紅暈。
女人身上的粉色,讓人心神馳蕩。
溫則斂眸,松開她。
“應該是扭到筋了。”
沈信楨吶吶答:“恩,已經不痛了。”
她話音剛落,餘光看到他嘴角一抹微妙的笑意,不易察覺又倏忽而逝。
他和她並肩坐在鞦韆上,晚風吹拂而過,樹木枝葉撲打發出簌簌聲響,茂密的樹影交錯籠罩著他們,像星星一樣閃爍的零星螢火蟲在不遠處緩緩飛動。
兩人的距離極近,沈信楨的胳膊能感受到他的熾熱體溫,鼻尖甚至嗅到他身上讓人安心的淡淡沉木香氣。
“好像在幽會啊。”她脫口而出的同時又恍然驚醒,望著滿天的星星緊張的攥住手,默默許願他最好沒有聽到她這一廂情願的荒謬想法。
“是啊。”
男人低緩的聲音,輕輕應和。
沈信楨的心跳猛地加速一瞬,溫先生是在……贊同她的話嗎?
是啊,這就是幽會啊。
風輕輕,月光淡淡灑落在大地。
他看她的翹起的腳尖,有些懷唸的想著,不管是什麼時候的沈信楨,撒謊逗人的習慣卻一點都沒變。
那天是秦高朗的生日聚會,十幾個人聚在ktv包廂喝酒唱歌,回去的時候秦高朗被幾個女生纏著去網咖打遊戲。沈信楨喝了兩杯紅酒,眼神渙散的站在計程車前向秦高朗揮手:“你們去吧,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