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悲哀的想,自己算是什麼呢?
只不過是溫先生的“責任”而已。
膽小怕事,一無是處還不害臊的黏著溫先生,然而趙助理呢?雖然長得比溫先生差了很多,但幽默受歡迎,甚至能單手扛起水桶呢……真的比她優秀很多很多……
沈信楨想,只有像趙助理那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溫先生吧?
暗淡的月光此時就像她的心情一樣,晦暗惆悵。
沈信楨擦了擦眼淚,開啟燈找出日記本,含淚在上面寫——
溫先生。
溫先生。
你不要喜歡男人了好嗎?
筆尖一頓,一滴淚打在紙上,她加了一句話——
除了信楨,別的女人也不行。
第二天一早,沈信楨嚮往常那樣跟著溫則去公司,而情緒低落的在飯桌上低著頭擺弄手指,就連溫則站在她面前許久也沒察覺。
溫則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不開心?”
她搖了搖頭,沒有看他。
溫則想要說些什麼,趙普亮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拿出手機,那一瞬間就被沈信楨瞟到上面三個字:趙助理。
沈信楨攥緊手,彷彿在期待著什麼,然而趙助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溫則蹙起眉頭,匆匆囑咐了紅嫂一句:“好好照顧她。”
就……走了。
沈信楨眼前迅速的蒙了一層水霧,跑到門邊看著溫則上了車,車子漸漸消失在視線裡,才落寞的走回房間,門也忘記關,倒頭就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經過昨天的整理之後,沈信楨對“追到溫先生”這個想法已經徹底粉碎了。她昨夜幾乎一夜沒睡,輾轉反側之間,腦海裡想的都是溫則,以至於後來夢裡又看到了溫則的身影。
她最近總是做夢,特別是這幾天,夢得越來越頻繁,碎片一樣混亂而模糊,醒來便幾乎忘記,只留下吉光片羽和淡淡悵惘。
她分不清那些夢境是真實的過去還是自己的臆想,所以就算夢到過幾次也不敢對溫則說。
她很害怕,害怕溫先生會因為她在恢複而趕走她,更害怕那夢境是真實的……因為夢裡的溫先生……是痛苦的。
如果夢境是真的,那麼讓溫先生痛苦的自己,又該怎樣和溫先生相處下去呢?
所以就算想起一些清晰的片段,沈信楨也會刻意去遺忘,時間一長,就連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想起了多少。
她和溫先生現在就很好,不需要那些回憶也很好。
可是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溫先生對她的好,只是出於“責任”而已。
沈信楨越想越難過,捂著被子哭了起來,哭到撕心裂肺時,她做出了決定——
她要離開這裡。
撞她的是司機不是溫先生,溫先生不需要對她負責,而且她都康複了,也不能一直賴在溫先生這裡了。
她要向月月學習,做一個雖然笨但是獨立的新時代女性。
沈信楨一邊擦眼淚一邊沖進了廚房,“叮鈴哐當”的一陣翻找。
在離開之前,她要送溫先生最後一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