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帆返回西嶺的家,韓西嶺坐在電腦前面打遊戲。雲帆皺眉:“西嶺,你心可真大,怎麼還有心情打遊戲?”
西嶺撫了撫頭發:“丟這麼大的臉,我還能怎樣呀?師姐,你也不用勸我,靜一靜,我就沒事兒了?”
“你是不是再埋怨白鷺讓你丟了面子?我剛才和她簡單談了兩句,我覺得這次可能是你太急了。”雲帆嘆一口氣:“也怪我,沒想到要先問問白鷺的意見。西嶺,和白鷺離婚,對她的傷害可能遠比你想像的要大的多。她和你離婚一年多都不離開q市,她當時才到q市幾個月,一個人在一個陌生城市,住哪裡?吃什麼?有沒有人關心?她當時那麼困難,為什麼不回z市?你想過嗎?”
西嶺想過,白鷺是在等他後悔。可他當時正迷戀徐嬌嬌帶來的刺激,正追逐事業上進步,他當時也“忙”的很,很少想到白鷺。西嶺沉默良久。雲帆看他不說話:“你當時連個電話也沒打過吧?西嶺,這些傷害,可能不是一句道歉,一個驚喜就能治癒的。你如果真想挽回白鷺,就要有耐心,要讓她看到你的誠心。”
西嶺後仰在沙發上:“我已經灰心了,這都是緣分,我們可能真的錯過了。”
白鷺誰也不想見,她直接到火車站買了張車票回了z市,這兩年來努力培養出的保護自己硬殼瞬間被打的粉碎,她彷彿又回從韓西嶺家幫出來時的一種狀態,對過去迷茫,對未來恐懼,大腦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選擇。
在火車上她的手機滴滴作響,她知道,不是鈴鈴問她怎麼還沒到q市?就是秦瑤聽說了訊息打電話來安慰她,她都不想接,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惹的前排一個高高壯壯的年輕人一直看她,她把臉轉向窗外,把額頭靠在玻璃上,閉起眼睛。那個小夥子竟然背起包和她旁邊的中年阿姨嘀咕了幾句換了位置。
他側頭望著白鷺:“易白鷺,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易工的同事康子健。”
白鷺收住眼淚打量他,在腦海裡搜尋半天,才想起是兩年前爸爸媽媽給自己找的相親物件,她勉強笑了笑:“這麼巧?”
“我剛才就看著像你,怕認錯人,都沒敢和你打招呼。”他高高壯壯,臉方方的,笑起來露出一排牙齒,看著很陽光:“聽你你考上研究生了?還是b大?”
“是呀,想來想去,還是回學校好。”白鷺無心應付他,還是把頭轉向窗外。
“你挺會讀書的,本科上b大的,都特別牛。”偏偏康子健還挺愛說話:“易工是我們單位的模範,愛妻模範、愛女模範,我們這些年輕人天天要求他辦個學習班,教教我們怎麼追女孩子,怎麼能討老婆歡心。”
說到爸爸,白鷺勉強笑了笑:“他是挺好的。”
“喂,易工的段子你知道嗎?”康子健用胳膊肘兒拐了拐白鷺:“有一次我們出差,易工的眼鏡摔了一下,再戴上他就覺得不如以前清晰了,他坐在賓館摘了戴上,戴上摘了,我們都挺奇怪,問他怎麼了?他說不知道為啥,這眼鏡戴上和沒戴差不多。喂,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白鷺也一臉迷茫。
“那眼鏡片摔掉了,只剩下眼鏡框了。”
白鷺破涕為笑,康子健用眼角餘光看她笑出來,也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
因為康子健和白鷺住同一個家屬院,他住在單位的單身公寓裡,兩個人就打一輛車回了家。他們下車時正好碰到易強買菜回來,看到他們一路,挺奇怪。
“爸爸,你買菜了?”白鷺連忙解釋:“我們正好在火車上碰到,就一打了同一輛車。”
“噢,好巧好巧,小康,你吃飯沒,去我家吃飯吧?”易強熱情地招呼。
康子健也不客氣:“那我就打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