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染紅了一片片雲彩,在天空變換著不同的造型。躺在溫泉池水中的白鷺與鈴鈴神情都有些落寞。
“你和大郎交流了嗎?”白鷺一直認為鈴鈴只是在日本寂寞,沒有朋友,沒想到連她愛著的人也這樣冷漠,難怪她常常在微信裡抱怨了。
“交流了。他說所有日本人都是這樣生活的,我要慢慢適應。”鈴鈴抹去淚水,被氣樂了。
“你和他談過離婚嗎?”白鷺想鈴鈴也許應該下一劑猛藥才可讓大郎記起鈴鈴的存在。
“也談過。他說他沒有犯任何錯誤,我不能和他離婚,不能破壞他的幸福。”鈴鈴搖搖頭,嘆氣。
“你這樣痛苦,他很幸福嗎?”白鷺十分不理解這種狀況。
“他很幸福。按照他的人生計劃,三十歲前結了婚,當上了課長,買了房子,現在就等著生孩子了。”鈴鈴語帶嘲諷。
白鷺撅起嘴巴:“這個男生怎麼這麼遲鈍?”
“說遲鈍那是誇獎他,他在日本已經把自己變成一個標準件了,冷冰冰地,沒有一點溫度。”鈴鈴恨恨地說。
“鈴鈴,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白鷺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從精神上支援鈴鈴。
鈴鈴忍住眼淚:“不說這些煩心事兒了,咱倆好好瘋十五天,等你回國了,我再好好下決定。”
白鷺點頭,鈴鈴把她按到水裡,白鷺掙紮出水,濺起一片水花,兩個女孩子又鬧成一團。
也許因為泡了溫泉,也許是太累了,也許是傾訴之後放鬆了,兩個女孩子早早就睡著了,睡了一半,白鷺被一個電話吵醒了,她看看錶:十一點。看看電話:是秦嶺南。
“白鷺,我今天失眠了。”秦嶺南的聲音透著疲憊。
“喂,你失眠也不能打擾別人休息吧?”白鷺被吵醒心情很不好,她怕再吵醒鈴鈴,就躲到衛生間壓低聲音問秦嶺南:“你為什麼失眠?”
“我表姐,我的經濟人,讓我去參加歌唱比賽。”秦嶺南抱怨:“這邊拍著戲,那邊還要練跳舞、唱歌,我都快瘋了。”
“別瘋了,貼上眼貼,繼續聽我給你讀的音訊,先睡一覺再說。”
“我不能睡,舞蹈還沒練好呢。”
“那你就抓緊時間去練,打什麼電話呀?我可是在日本,你打的是國際長途。”
“你去日本了?怎麼不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還不夠忙是嗎?快去練跳舞吧,別耍小孩子脾氣了。”
“你現在在哪裡呀?”秦嶺南偏不掛電話。
“我也不知道是哪裡,富士山腳下吧?一個溫泉酒店。”
“你可真任性,說去日本就去日本了?”
“你才任性呢,大半夜打擾別人休息。我掛了。”白鷺掛了秦嶺南的電話,躺在榻榻米上迷糊了一會兒,又睡著了。
秦嶺南要參加的是一個音樂節目,請的都是影視演員,每期都要淘汰一些人,補充進一些新人,每堅持一場,酬勞就增加20,歌曲、舞蹈都要自己請人來設計,當表姐告訴他想讓他參加時,他一口就答應了:一是他的戲快拍完了,下一部戲還要等一段時間;二是他還挺喜歡音樂的,一直想出張唱片,一直沒有能夠實現。表姐也想讓他參加,想擴大一些他的人氣。
任務接下來,秦嶺南在第一首歌的選擇上就和表姐發生了沖突。表姐想讓他唱一首有活力的歌,確立他青春歌手的形象,而他非要唱《人說山西好地方》。表姐說,唱這樣的歌,第一期就會被淘汰,如果這樣,去就是自取其辱,還不如不上這個節目。而秦嶺南堅持,一定要上節目,一定要唱這首歌。
爭執之後,表姐讓步,但給他請了專業的老師進行編曲、編舞,要他唱出不同的感覺,今天他練了一天的歌,覺得唱的已經很不錯了,在開始練舞蹈前給白鷺打個電話,準備提醒她看一下節目,告訴她,自己答應唱這首歌給白鷺媽媽聽的諾言就要完成了。沒想到,這個丫頭一聲不哼地跑到了日本。這樣想的時候,秦嶺南覺得自己和白鷺很親近,嘴角微微揚起,白鷺還敢掛他電話,在異性中,她還是第一個。
鈴鈴和白鷺爬上富士山,在山頂上吃了有名的芥末冰淇淋,下到山下,腿都邁不開了,倆人又把自己泡在溫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