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地推門進去,剛好看到他在脫戰衣。聽到我回來的動靜,他的動作也僵住了,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
我將水盆裡的毛巾撈出來擰幹,冷著臉說:“脫了,我給你擦傷口,上藥。”
“我自己……”
“如果你能給自己背上上藥的話。”
接下來的幾十分鐘,我倆都一聲不吭,他就老實坐著讓我給上藥。
纏上繃帶後,我收拾了醫藥箱離開他的房間,然後我倆開始了冷戰。
第二天彼得的感冒加重了,但他不能讓梅照顧,因為怕被發現他受傷的事。
盡管處於冷戰期,我也幫他隱瞞了這些。雖然蜘蛛的自愈能力很強,但對感冒病毒還是沒辦法抵擋的,他需要休息加吃藥。
我用空間能力將師父請了過來,奇異博士百忙之中給彼得做了檢查,開了藥單,然後將他被反派聯盟攻擊的事情給記下了,說等複聯處理完外星人,回頭就來收拾章魚博士。
如此我才算放心下來。
梅晚上回來的時候,彼得依舊在房裡休息,我陪她看電視。
梅先是問了彼得感冒好些了沒,我點點頭說恢複的不錯,她想了想,然後問我倆是不是吵架了。
看我表情不是很想講,梅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揉著我的頭說談戀愛就是這樣,如果以後要結婚,還會有更多的問題。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只是悶悶地嗯了聲。
後來梅去睡覺了,我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其實電視裡演了什麼我都沒注意,我只是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發呆。
半夜了,我還坐在沙發前發愣,但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掉下來了。
好像對彼得的擔心,積攢到現在終於爆發了。我一直拼命壓抑,拼命忽略的現實問題,提前到來了。
盡管在與他交往時,我就已經預料到,可真的來臨時,還是難過的不行。
也許彼得就是害怕梅知道他蜘蛛俠的身份後,也變成我這樣,所以才一直隱瞞。讓身邊親近的人陷入危機,他比誰都不願意看到這景象。
所以他堅決反對我的危險舉動。
我雖然理解,卻沒辦法完全讓自己去接納。我想,我得讓自己更成熟一些。
我也許是在沙發上睡著了,但我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小床上。如果不是梅把我抱回來的,那就只能是冷戰的那位了。
煮了粥,做了松餅,我將早餐送去彼得的房間。
我知道他醒了,只是裝作還在睡的樣子,側躺在床上,面對牆壁,背對我。
“早餐記得吃,我回去了。”
冷靜地說完話,我退出房間。早已和梅打好了招呼,我徑直離開這裡。
走到沒有人的角落,我準備畫出連線圈。
“你就這樣走了嗎。”
彼得微顫的聲音毫無預兆的自身後響起,心口一抽,我卻沒有轉回頭,更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
畫圈的右手被繞到身前來的人給握住,無可奈何地與他對上視線。
明明休息了幾天,可彼得的臉色和表情看起來都不太好,眼底還有淡淡的黑眼圈。
彼得:“我在說話,你至少看我一眼吧。”
我:“是你一直不和我說話的。”
彼得:“不,是你先不理我的。”
這是幼稚園吵架麼。
“好了,我看你了,然後呢。”撇開視線,我這樣說了一句。
對於我略顯疲憊的反問,彼得卻沒有及時回答上來,只是緊緊握著我的手腕,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