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西焱的心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對不起,弘義,我好恨自己。”本已抑制住的淚水再一次流了下來。
“弘義。”小衛走進房間,“我們讓公子單獨呆一會,好不好?”
弘義看看他又看看衛西焱,最終同小衛走出了房間。
“小衛哥哥,我好想姐姐。”弘義的淚水不停往下流。
“弘義,你的姐姐現在安全的很。等公子明天成親之後,我就帶你回襄州。”
“成親?衛哥哥不是和姐姐成親嗎?姐姐走了,他和誰成親啊?”
“你現在還小,不懂,等大了就懂了。弘義,公子現在很痛苦,你不要在他面前提姐姐了,好不好?”
“難道衛哥哥不喜歡姐姐了嗎?”
“不,他喜歡,可是他們無法在一起。弘義,很多事情我說了你也不懂。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他拍了拍弘義的肩,然後憂心忡忡地看向了那間緊閉的房門。本以為兩個人可以歡歡喜喜的過下半輩子,可是卻遭遇這個變故,他們怎麼能受得了。
四月初八這天,天空澄碧,纖雲不染,微風輕輕地吹著,溫暖的陽光覆蓋著大地。一列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從丞相府出發,他們的目的地是襄州城的衛府。壯觀的隊伍吸引了城內很多百姓前來觀看。隊伍的最前方是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一身大紅的喜服,頭發被綰成一個發髻,雖然面目很憔悴,可是整個人看上去也豐神俊朗。
“這個新郎長得可真俊俏。”
“據說這個新娘子也是絕美啊。”
大家七言八語地議論著,不過眾人對於新郎卻有些疑惑,因為大家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悅。
“這是怎麼回事?新郎好像不開心啊。”
“能娶到丞相的女兒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有什麼不開心的?”
聽著人們的議論聲,衛西焱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卻心痛不已。他的身後有三匹馬,一匹馬上是一個孩子,另兩匹馬是兩個青年男子小衛和小飛,他們都憂心忡忡的看著前方男子的背影。
隊伍的中間是一頂八人抬的大花轎,張憶雯頭蓋喜帕端坐在裡面,不停絞著手中的手帕,她悄悄掀開了喜帕的一角,露出了絕美的臉龐。
丞相府內很安靜,完全看不出這裡剛剛才迎過親。前廳裡,張博文坐在最上面,滿面愁容,兩邊分別是趙氏和許素雅,下方則坐著張辛瑤和慕梓騫。
趙氏和許素雅不停抹著眼淚。雖然都是為自己的女兒流淚,可是一個是因為女兒離家出走下落不明,而另一個是因為女兒出嫁,以後恐難再相見。
“小雯這一走,我感覺空落落的。”許素雅說完又想哭。
張辛瑤卻狠狠瞪了她一眼,“我倒想看看到了襄州,衛西焱該怎麼對她?!”
“瑤兒!”張博文呵斥道,“怎麼對你二孃說話的?”
她氣呼呼地站了起來,“爹,你有沒有想過孃的感受?你和娘生活了快二十年了,卻突然從外面帶回來兩個女人,告訴我們這是二孃和姐姐。你知不知道那段時間娘是怎麼過來的?”
張博文愣住了。
“現在倒好,二孃搶走了你,這個姐姐又搶走了本來是屬於辛月的衛西焱!”
“瑤兒,怎麼能說小雯是搶走西焱的呢?”許素雅急忙說道,“這話你可不能亂說。”
張辛瑤還準備再說什麼,卻被慕梓騫拉住了手,她愣了一下,回過了頭,“梓騫?”
“辛瑤,我們回去吧。”沒有得到她的訊息,他不想再呆下去。
她點了點頭,緊接著看向了最上面的幾個人,“爹,娘,我走了,以後我不會再回來了。”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前廳,慕梓騫緊隨其後。
望著女兒絕決的背影,張博文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