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八這天,是辛諾出嫁的日子。天還沒亮,她就被人從床上拖起來梳妝打扮。穿上厚重的喜服,戴著沉重的頭飾,辛諾有些喘不過氣來。不過當那些人準備往她臉上塗脂抹粉時,卻被她制止了。她可不想自己的臉被塗的雪白雪白。
“不要塗粉,我自己來!”她拿過化妝盒,對著鏡子描著眉,然後畫了一點眼影。睫毛又長又翹又密,就像刷了睫毛膏一樣。旁邊還有盒胭脂,她抹了一點在嘴唇上,頓時唇色好看了很多。
“小姐,你今天可真美啊。”小菊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鏡中的容顏由衷地贊嘆道。
“小菊,打扮的再美又有何用?”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這個慕梓騫能悅己嗎?
“雪兒,”冷淩雪的娘看著美麗的女兒不禁落下了眼淚,她為自己的女兒感到傷心。
“娘。”辛諾也很難過,這個娘是真心對自己好。辛諾走到她身邊,輕輕抱住了她,“娘,女兒走了,您可要照顧好自己。”她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流出來。
“雪兒。”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背,“在夫家不同在自己家裡,你要好好的。”
“我知道了,娘,您都說了很多遍了,您和爹就放心吧。”
“娘,爹開始催了,花轎已經到府門口了。”冷淩風走了過來。
“哥,嫂嫂快要生了,等生了,你一定要告訴我,我要回來看看我的侄兒。”
“我會的,雪兒。”冷淩風也紅了眼眶。
一塊大紅的頭巾蓋在了辛諾的頭上,頓時她的眼前一片紅。她被人攙扶著上了花轎,嗩吶聲開始響起來,轎子也開始顛簸,她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她知道古代媳婦的地位很低,規矩也特別多,對於以後的生活她此時是一片茫然,看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沒多久,轎子停了下來。隨後她被攙著下了花轎,又跨過火盆,然後一根綢緞交到她的手上。她知道綢緞的那一端是自己沒有見過面的夫君。走了一小截,她被攙著來到了前廳。拜過天地之後,她又被攙著送入了新房。
‘原來古人的結婚是這樣啊?’她坐在床邊暗自想著。她仔細聽著四周,確定沒有人的時候,悄悄掀起了蓋頭。房間比較大,雖然到處都貼滿了紅喜字,但是能看出來這間房很華麗。她拿掉蓋頭,發現自己坐的床竟然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
“還真是奢侈啊。”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站了起來仔細環顧著周圍。
一張圓桌擺在房間的中間,“原來是紅木做的。紅木在現代很貴的。”她感嘆著。她又來到梳妝臺前,同樣是紅木製成。梳妝臺上擺了一個首飾盒,還有一個面銅鏡,銅鏡的邊緣全部鑲滿了黃金。
“哇塞,可真夠奢侈的,看來我嫁入豪門了。”梳妝臺的一邊放著一個她從冷家帶來的小箱子,那裡其實也沒什麼,一些首飾,換洗衣服和她在怡香閣賺的一萬兩銀票。
“小姐,”一個聲音傳來,緊接著小菊走了進來。“啊,小姐,你怎麼把喜帕拿掉了?”小菊大驚,一把將她拖到床邊坐好,然後將蓋頭重新蓋在她的頭上。
“小姐,蓋頭是要等姑爺來掀的。不過,小姐,我剛才看見姑爺了,長得可真俊啊。”
“小菊,我餓了,你弄點吃的給我填下肚子吧。”
“唉,好吧。”看她一點也不關心的樣子,小菊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慕府前廳賓客滿鵬,大家都不停恭賀著慕老爺。而慕梓騫則在顧清平和丁立峰的陪伴下不停喝著酒。
今天的慕梓騫身穿大紅喜服,襯著他更加英俊。
“瀟然,你能不能不要再喝了,你們天地都拜過了,該去揭喜帕了。”顧清平在一旁說道。
“是啊,瀟然,你不要讓新娘子等了,快去吧。你看,這天都快黑了。”
慕梓騫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似乎有些醉了,“瑾瑜、文天,你們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娶什麼冷淩雪,我喜歡的是暮雪。等過幾天,我就給她贖身。”
“瀟然,你有沒有想過,暮雪既然走了,怎麼會又回來?我們之前根本就沒有見過她的模樣,你就那麼肯定現在這個暮雪就是之前那個暮雪?”顧清平其實很想告訴他這個暮雪根本就不是以前那個暮雪。
“瑾瑜,我知道其實你也喜歡暮雪,可是你不用這樣說吧。如果不是以前的暮雪,她怎麼能唱出如此美妙的曲子,而且連聲音都一樣。你嫉妒暮雪喜歡的是我?呵呵。”
“瀟然,你喝醉了,瑾瑜不是這個意思。今天是你成親的日子,你暫且就將暮雪放下吧。”
“文天,我們走吧。”顧清平站了起來,“瀟然,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現在這個暮雪根本就不是以前那個暮雪!”他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丁立峰看了看依舊喝酒的慕梓騫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