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離開半個月了,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就是她嫁入慕府的日子。馬車裡,辛諾在想著心事。‘爹孃,對不起,我實在沒法讓自己嫁給一個陌生人。’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小菊,怎麼停下來了?”
小菊掀開車了簾,“小姐,前面好像有人在哭。”
“哦,怎麼回事?”辛諾說完走下了馬車,卻看見前面一個女子正在痛哭,身邊還躺著一個人。
她想了想便走了過去,“姑娘,你怎麼了?”
女子抬起頭看向了辛諾,頓時呆了,辛諾看到她也愣了。
“香兒?怎麼是你?”辛諾看向了躺在地上的人,大驚,“香兒,你娘怎麼了?”
“張公子,我們剛才在路上被人搶劫了,我娘被打傷了。”
“搶劫?太過分了!香兒,快帶你娘去看大夫啊。來,小武,快來幫忙。”
小菊趕緊過來和辛諾一起將香兒的娘抬上了馬車,馬車立即掉頭返回長河。
在去長河的路上,辛諾得知原來是香兒和她娘準備來長河探親,沒想到行禮和銀兩全部被災民搶了,在這過程中,香兒娘摔傷昏了過去。很快馬車到了長河,辛諾直接帶著她們去看了大夫,並替她們支付了銀兩,好在香兒的娘並沒有什麼大礙。看到娘沒有任何危險,香兒這才放下心來,她徑直來到辛諾跟前,跪了下去。
“香兒感謝張公子的救命之恩,願意今生伺候公子一輩子。”
辛諾趕緊將香兒扶了起來,“香兒,你也救過我,不要再說這些見外的話了。”
辛諾的雙手放在了香兒的胳膊上,香兒不禁紅了臉頰,辛諾一愣,反應過來,立即將手拿開,‘我現在是男裝,可不能亂來。’
“公子,現在已經午時了,我們今天還走不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一聽說辛諾要走,香兒急了,“公子,”她情急之下抓住了辛諾的胳膊,“香兒求公子不要走,等娘親病好之後,香兒願意追隨公子,做公子的丫鬟,伺候您一輩子。”
“香兒,”辛諾輕輕拂開她的手,“你和娘親相依為命,你應該照顧她才是。今天我不走了,待會我送你們去親戚家,這樣我也好放心離開這裡。”
“我知道自己出生卑微,公子是大戶人家的,肯定嫌棄我,是不是?”香兒不禁紅了眼圈。
“不,香兒,你誤會了。人人都是平等的,我不要你伺候並不是嫌棄你,而是我尊重你,並不想讓你成為我的丫鬟,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
“朋友?真的嗎?”香兒有些不敢相信。
辛諾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她說著從取出一個金色的平安結遞到了香兒跟前,“這是平安結,送給你,希望你和你娘平平安安。我家住在瀝城,如果你有機會去瀝城,可以拿著這個去瀝城東邊的冷府找我。”香兒慢慢接過平安結,眼中噙著淚水。她緊緊抓著平安結,抬眼看著辛諾,“多謝公子。”
從香兒親戚家出來時已經申時,相當於現代下午四點多,辛諾看了看天,又轉過身看了一眼身後的房子,然後上了馬車。她們走後,香兒從門裡面慢慢走了出來,手裡緊緊攥著平安結,注視著馬車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夜晚,遲瀟辰正在客棧裡看著手裡的賬本,一個人悄悄走了進來。
“安國,月兒那邊有什麼訊息?”
安國將今天辛諾所有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了遲瀟辰。
“告訴這裡的縣令,好好照顧那個叫寶兒的孩子。”
“是,王爺。”
第二天,不知什麼時候起,竟然下起了淅瀝瀝不休的雨。站在窗邊,看著霧濛濛的一片,辛諾突然覺得心裡開闊了很多,雨水不僅洗滌了世間的灰土,也洗滌了她的心靈,使一切煥發出嶄新的神采。
“小姐,這雨不知道要下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