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佳本來被掐得都要昏過去了，現在聽見這個聲音立刻來了勁兒，打起精神嗷嗚嗷嗚地嗚咽，表達自己現在真的很弱小無助又可憐。
嘉嫣被嚇得手一抖鬆開了嘉佳。
嘉佳立刻跑到綠墊子邊上，趴下去拖長了綿軟的聲音可憐兮兮地嗚咽，努力把眼神挑到最可憐最絕望最恐懼。
程紹年把嘉佳抱進懷裡，輕輕地撫著她背部的毛，低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嘉嫣在那兒站了片刻，調整好表情笑著上前來：“我路過這兒，就看見小白在那兒嗚咽，看著真可憐，覺得它可能是生病了，想帶著它去看看醫生來著。”
胡說八道，明明是想把她剁碎了燉湯喝，這女的可真能編。
“你以為我瞎嗎？”程紹年的語氣低沉冷淡，帶著怒意，“你要掐死它，你憑什麼？我告訴你，今天是你走運，在你動手之前我到了，要是你真的對它做了什麼讓我查到了，你不僅要被學校開除，你爸媽也要下崗。”
“我……我跟小白鬧著玩兒呢……我怎會對它做什麼呢？我最喜歡小動物了。”嘉嫣勉強地笑著，強撐著解釋，兩根手指在下面絞來絞去。
“紹年？”王雪梅拿著一本大厚書走了過來，目光在程紹年和嘉嫣之間流連了幾圈，高興地笑著說，“來學校找嘉嫣了？今兒天氣挺好，你們可以在學校裡散散步，後面的小林子修剪得很漂亮。”
嘉佳在程紹年懷裡翻白眼，心想也不看看嘉嫣是什麼貨色就一個勁兒地往程紹年跟前塞，依嘉佳看，程紹年本來喜歡的女的，都能被王雪梅逼得改喜歡男的。
“不去，”程紹年冷著臉直接拒絕，“這個女的我以後再也不想見了。真是夠倒胃口。”
王雪梅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愣了一會兒勉強地維持著溫和：“這……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有什麼誤會說開就好了，做什麼說話這麼難聽，讓人家一個小姑娘下不來臺。”
“剛才我看見她想掐死小白，這種連小動物都虐待的人，心底裡指不定多陰暗，”程紹年道，“媽你不是說要進我們家門必須單純善良嗎？結果您就介紹這樣一個惡毒女的給我嗎？”
王雪梅難以置信地看向嘉嫣。
嘉嫣趕緊含著眼淚解釋：“不是這樣的，阿姨，我真的只是在逗小白玩兒，我平時連個螞蟻都捨不得踩死，怎麼可能捨得掐小白？”
王雪梅又把目光轉向程紹年。
程紹年道：“那你跟你妹妹的也是鬧著玩嗎？逼她醉酒，倒在路邊差點被凍死，這也是鬧著玩？”
嘉嫣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驚訝又惶恐，發著抖搖搖欲墜：“誰……誰和你說……”
嘉佳也好奇程紹年是怎麼知道這事的，兩個家庭的差距太大，就算這是嘉佳家裡的大事兒，那這八卦也傳不到程紹年的耳朵裡啊。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因為程紹年之前查她到底手機看到了聊天記錄。
聊天記錄顯示了嘉嫣是如何逼迫嘉佳喝酒，嘉佳又是如何向朋友求救，說自己被趕出來，倒在路邊站不起來，很冷，腦子不管用了，不知道這是哪裡……
這些記錄很瑣碎，程紹年當時只隨便看了看，沒有花多長時間，沒想到竟然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串聯得這麼準確全面，名校畢業生果然就是不一樣。
“還用誰說嗎？你難道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嗎？”程紹年道，“像你這種心術不正的人，從學校出去也是社會的毒.瘤。”
“不……不是……”嘉嫣眼眶裡水汪汪的，凝成淚珠順著漂亮的臉龐流了下來，“不關我的事，我只是覺得她性格太內向，想讓她多和別人交流交流，才喊她出來喝酒。喝完酒我就想讓她早點回去，她說她沒喝醉，我沒想到她會倒在路邊，這真的不關我的事。”
嘉佳聽著這話，要不是隻有兩隻前爪，她都想給嘉嫣鼓掌了，這麼一套顛倒是非黑白的本領耍得可真是漂亮。
“我都已經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了，事到如今，你還沒有一點兒後悔的意思，你比我想象中還要陰險狠毒。”程紹年用一種充滿敵意的目光看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