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向和宋錦瑟玩的好的貴女們看宋錦瑟哭這麼慘,也相繼開口道“宋窈,既然錦瑟都和你道歉了,你何必再咄咄逼人,何況北戎一事真相大白,你什麼都沒有損失,反倒是錦瑟受盡了罵名不是嗎?”
隔著一個屏風的男學子們贊同的點頭,“就是啊宋窈,你堂姐這麼好看,哭起來多讓人心疼啊!你長得也不好看,就別在這板著個臉得寸進尺了。”
“咱們三年一度的迎春宴也要來了,屆時分組畫畫評選,你笨手笨腳,肯定要求到五小姐身上,何必把事做絕呢?”
這話說的,宋窈連手上的書都不想翻了,站起身來,直接問,“她道歉我就要原諒?不原諒就是咄咄逼人了?照你們這邏輯,那我現在給你一巴掌,說句抱歉你們也不能和我計較是吧?”
那些原本給宋錦瑟說話的貴女們當下後退幾步,“你別動手!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宋窈反唇相譏,“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刀子不扎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原諒的話要有用,還要官差做什麼?不想讓別人議論就別去搶那個功勞,多大本事吃多少飯自己沒數嗎?”
“當縣主的時候你站在人前重拳出擊,出來道歉倒是哭哭啼啼躲在人後唯唯諾諾,怎麼,眼淚多就是受委屈,欺負我不會哭是嗎?”
月如玉幾人臉上難堪,餘光發覺那些沒參合此事的同窗對宋窈露出贊同的眼神,張嘴就要狡辯幾句,一道纖細又熟悉的聲音輕緩的躍起來:“都圍一圈守著宋窈幹嘛呢!宋錦瑟,院長讓你給他寫一份道歉信,宋窈,你救了人,值得褒獎,夫子帶頭給你鼓鼓掌。”
說著,學堂裡就莫名其妙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掌聲。
宋窈不好意思道“謝謝李夫子,雖然這是我該得的。”
李夫子“……”
她瞎了,竟然看不出宋窈不好意思在哪。
青竹書院設六藝,禮樂射御書數,李夫子年三十六,正是宋窈這個學堂教習書法的夫子。
不同於馬伕子對宋窈的厭惡,李夫子主張有教無類,她對所有學生都奔著傾囊相授的想法,甚至於,因為宋窈的刻苦努力還考最後一名,所以認為宋窈腦子不靈光,是個身殘志堅的傻子,對這個孩子格外憐惜。
學子們都很喜歡這個女夫子。
可李夫子今日倒是一反常態並未授課,而是開口道“想必你們都知道,再過半月,陛下將舉辦迎春宴,幾大書院各自要向宮內使者呈交學子畫作,再由使者一個學院選出一幅交由陛下評選第一,賞銀萬兩。”
當朝陛下重文輕武,最是喜歡賞畫吟詩,因此便隨便找了個迎春宴的由頭,公然讓諸位學子給他畫畫欣賞。
而給陛下供畫的學院呢,則是秉持著表面隨手一畫隨手一選,實則背地較勁,都想得陛下一句讚賞,彷彿就能高其它學院一頭的想法鼓勵學子們創作。
“陛下對畫作的要求還是長1.5仗,寬4尺的,你們是第一次參加,因此給你們分成兩組。宋窈那一橫排往前是一組,往後是另一組,可以吧?”
“我拒絕!李夫子,我們不想和宋窈一組!”月如玉一抬手,瞥了眼宋窈,故意大聲道“我們組有錦瑟,有周抒鶴,一看就是必贏的組,憑什麼讓宋窈跑來沾光吃白食!”
李夫子眉心一蹙,“你怎知宋窈就一定是沾光的那個?”
“這還用問嗎夫子,宋窈的成績可是滿學堂最差的一個!”錢玥柔譏笑道“她能來青竹書院靠的就是走後門,這種人,我才不屑和她一組呢!”
李夫子正要再說些什麼,這時,卻見宋窈也抬手道“夫子,我申請退組,自己一組。”
她話一出口,學堂裡瞬間炸開了鍋。
“巨花創作時間緊任務重,向來都是大家通力協作,迎春宴開辦至今,能自己畫成的,怕是隻有六年前那位畫出秋日宴的畫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