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你都能給忘了,我也是服了你的氣。”遲軟翻了個白眼,不急不慢的將筷子放下,“對了,其實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我把咱們這的地址……”
然而話還沒說完,“告訴辭野”四個字尚且封在遲軟喉中,房間大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喻霖卻還以為是服務員,正要開口,卻在看到來人的那一瞬間,愣了一愣。
遲軟也看清楚了門口站著的人,瞪大眼睛,看了看時歡,模樣竟然有些心虛。
由於時歡的位置剛好是背對著房間門的,所以她並沒有第一時間便看過去,看見兩個人這奇怪的神情,她便狐疑的回首看去。
便這麼直直的對上了,男子沉寂淡漠的眼神。
正是辭野。
時歡差點兒就被自己給嗆著,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訕笑著揮了揮手:“嗨,晚上好啊。”
“是挺好。”辭野看著她,眸中晦暗的光芒轉瞬即逝,實在叫人捉摸不透,“晚飯吃的怎麼樣?”
“特別香!”遲軟當即拍了拍手來圓場,拉著喻霖便迅速起身,找藉口就要趕緊走,“正好時間差不多了哈,我和喻霖先下去結賬……”
話音剛落,辭野便抬手示意了一下手中的□□,“不用,我已經付了。”
遲軟、喻霖:“……”
總覺得有種莫名沾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辭野掃視一眼桌子,雖然沒看到酒瓶,但保險起見還是問了句:“你們喝酒了嗎?”
“我開車了,滴酒未沾。”喻霖應了聲,一把拉過身邊的遲軟,對辭野笑了笑,“那謝謝了啊,下次有空我請回來,時歡就交給你了,我送遲軟回家。”
辭野略一頷首,很是客氣的囑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語罷,他便單手拎起了座位上身子僵直的時歡,帶著她離開了房間。
兩個人就這麼迅速撤場了。
喻霖和遲軟待在房間內,交換了一下眼神,表情都十分複雜。
半晌,遲軟問:“欸,你說今晚……時歡還能睡覺嗎?”
喻霖想了想,只道出二字:“夠嗆。”
聞言,遲軟便在心底默默給時歡祈禱了一下,順便給自己洗去一點兒愧疚之情。
今夜月色澄澈,月光溫柔的灑落下來,給周遭草木鍍上了一層光暈。
a市已經入了秋,夜晚的風夾帶著些許涼爽,拂過肌膚表面,竟也有些寒意了。
時歡吸吸鼻子,很是心虛的揹著手跟在辭野身後,也捉摸不透辭野到底生沒生氣,都不敢跟得太近。
而辭野在前面走了好一會兒,一直沒看到時歡跟到自己身邊來,他不禁長眉輕蹙,便停下腳步,回首看向她。
這不經意間,便剛好撞見了她頷首低眉,眉眼間溢滿柔和的模樣,難得的嫻靜。
辭野頓了頓,眸底氤氳著的暗色,就這樣悄然消散開來,如煙飄散了。
而時歡一直看著地上,發覺身前的辭野停下了腳步,便忙不疊跟著停了下來,輕咳兩聲,一本正經地向他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辭野略一挑眉,沒應聲,顯然是想聽聽這小姑娘到底想怎麼解釋。
“那個……就是,我不是送席然去醫院嘛。”時歡邊說著,邊抬手順了順頭發,訕訕道,“然後剛好遇到了好多年沒見的朋友,張羅著一起吃頓飯,我太高興了,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時歡抬了抬腦袋,對上辭野的視線,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撒嬌似的,“原諒我這一次嘛。”
她說話時,眸中瀲灩著水光,天邊銀屑映入她眸底,粲然生輝。
其實他心頭還是稍微有點兒火氣的,但此時時歡都軟下來撒嬌了,他便一點慍怒都沒了。
辭野斂眸看著時歡,沉默了幾秒,最終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道,“不準再有下次了。”
聽見辭野這麼說,時歡就知道他肯定是沒有在生氣了,忙不疊換上一副笑吟吟的樣子,“沒問題沒問題,絕對不會再放你鴿子了!”
稍微給點好臉色,這就又原形畢露了。
辭野啞然失笑,著實無奈。
時歡這才邁步跟到他身邊,十分自然的挽住他臂彎,道:“欸辭野,我好像記得你家就一張床?”
辭野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變將問題給丟了回去:“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