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剛想轉告,就見銀蓮一臉愁色得看著後院的方向。
銀蓮在憂慮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從顧小風突然離開再回來後,每天這個時辰,他都會偷偷離去,雖然他留下了話,可銀蓮還是會忍不住多想。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顧小風很神秘,神秘得阿爹不敢收留他,可他說,他只願當她的顧小風,銀蓮信了,可如今,銀蓮越來越看不懂顧小風。
他明明還是那樣溫柔的對她微笑,可銀蓮知道,顧小風開始隱藏起自己的秘密了,越來越多,越來越遠……
“小哥,那個後院的牆後面是什麼地方?”
銀蓮還是沒忍住,詢問了自己很久之前就想問的問題。
小二看了一眼後院:“那後面啊,去的地方可多了,這巷子和巷子之間,都是四四方方的,那邊有去處的地方,應該就只有學教府了。”
“學教府?”
“就是學院,可裡面的學生多貴胄,甚至當朝四公主,都是裡面的學生。”
銀蓮點點頭,謝過了小二後,站在後院看著牆頭許久,狠下心,從客棧裡繞了出去。
此時學教府已然下學,徐懷簌與同院女子點頭示意過後,並未上馬車,而是步行離去,卻停在了不遠處的茶樓前。
熟悉地行至二樓雅間,留侍從在外,推開門進去後,剛合上,她的腰上便多了一雙手。
“你當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她並沒有排斥身後人的過分親暱,而是轉過身注視著身前人,語氣也猶似嬌嗔。
“我以為你喜歡?畢竟能讓我如此親近的,也只有我信任的人。”
顧小風邪魅一笑,一掃平時的冷冽,多了幾分風流和不羈。
就是這樣的笑,總能讓徐懷簌産生一種錯覺,他和蕭玦,多麼像,都是那麼不可一世,那麼惺惺作態,又那麼……令人著迷。
“我還真該慶幸,能成為你信任的人。”
徐懷簌的話別有意味,五分真五分假,但兩人都沒有在乎這些細節。
“話說,你的那位九弟,還真有意思。”
一想起宴會上僕固如火驚世駭俗的那些話,她就覺得好笑。
“他從小最得族人寵愛,難免驕縱任性些。”
“驕縱任性?我倒覺得他挺有勇氣,公然和蕭玦搶女人,當真是不俗。”
顧小風蹙了蹙眉,看向徐懷簌,徐懷簌還保持著她的好心情,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抿起來。
“當然也就當個笑話看過了,倒是過幾天,便是武演大典,你有何打算?”
徐懷簌那副不鹹不淡的性子,顧小風始終看不太透,從第一次見她那晚起,她的大膽就驚到了顧小風,接觸了,更覺她心機深重。
顧小風也知道,她故意與自己示好,是有目的,但他同樣,他們之間,可以互相利用。
“到時帶我進宮,我會解決他。”
“在宮裡殺他?僕固如風,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幫你,你可別忘了,他現在是我鄭國的客人,一旦在我鄭國出了事,那便是兩國交戰,為了幫你報仇而陷我鄭國於不義,你當我傻嗎?”
顧小風嗤笑了一聲,冷了雙眸:“本來就是敵對的兩國,交戰不過是早晚的事,你不會真相信同羅雯音修好的鬼話吧,據我瞭解,北夷內部一直想拿到邊關的佈防圖,不然你以為他們費盡心機讓人接近蕭玦是為什麼?”
徐懷簌沉默了,顧小風又繼續道:“你想要秦越死,我想要僕固如嘯死,我們何不妥協一下?”
“僕固如風,你知道嗎?要僕固如嘯死,很簡單,但要秦越死,你告訴你能怎麼做?”
“他們不是要邊關佈防圖嗎?給他就是,只要僕固如嘯死了,以你的能力,找個名頭讓秦越背,不難吧。”
徐懷簌冷笑了兩聲:“僕固如嘯的死,換秦越的死,彼時鄭國北夷兩地交鋒,你好坐收漁翁之利,你當真是打得好算盤。”
徐懷簌放冷了態度,顧小風也不急,從懷中取出那張布條,湊近徐懷簌,躬身在她耳邊低語:“我記得,鄭國此時就你一個公主吧。”
“是。”
徐懷簌微揚了下巴,盡量讓自己顯得驕傲些,可顧小風根本不在乎,他將布條展開環住徐懷簌給她看:“猜猜這上面寫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