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伸手,張口,你是哪個村的?”
“趙家村。”
“青歌師兄,記下狀況,發熱、紅疹、口幹,舌苔泛黃……”
如同青冠所說,硯懸雖然看上去年齡小,可從她帶上面巾開啟藥箱進入村莊檢查村民開始,所表現出來的鎮定和沉穩讓那些太醫院來的太醫都自嘆不如。
我雖然不懂醫術,可望聞問切也是知道的,硯懸沒有落下一樣,不同的是,每檢視一個病人都要詢問他的來處。
我緊張得看著她身後的那些年輕人弟子也取了鬥笠忙活起來,他們像是有著極強的默契,井井有條的遊走在村民間,緊張的氣氛也逐漸在他們的這種沉穩中驅散。
等硯懸在人群中轉了一圈,才走向徐桎。
“我大致看了一下,南郊三個村落,你們是將他們集合在了一起?”
“正是,為了避免疫情再擴散,我們將得了瘟疫之人都放在了最大的趙家村。”
徐桎也不含糊,解釋道。
“果然,趙家村、長坪村和廣安村,趙家村雖然最大,可疫情不算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水源處的廣安村,其次長坪村,廣安村最偏,在病情上更為耽誤,死的最多的也是廣安村之人,青屋師兄,去根據病況嚴重將人隔離開。”
硯懸吩咐了一旁的少年便轉身去拿了紙筆,而那位名青屋的少年便又趕緊跑去告訴其它人。
“換掉本來用的面巾,用我開的這些藥分開用大鍋熬煮,一鍋換上新的面巾混著藥熬煮,一鍋將藥分發下去在給這裡的所有人喝。”
硯懸話一出,徐桎和身邊守衛都不由一驚。
“我們也要喝?先生的意思是……”
“不要想太多,只是預防的藥。”
硯懸看也不看徐桎一眼,便將手中的藥方遞給徐桎,又拿了紙筆邊寫邊道。
“除了我吩咐下去的隔離和預防,我還要問你們一些事情。”
“先生請說。”
硯懸停下手中筆抬眸去看徐桎,徐桎不由端正了態度。
“根據症狀來看,裡面嚴重的都應該病至一個月了,為何你們現在才發現?”
徐桎一愣,看了蕭玦一眼才道:“之前南郊一直都很平安,要不是趙家村那人來通傳,我們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是朝廷的疏忽……”
硯懸微微蹙眉,顯然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垂了眸子看向小溪。
“我要去一趟廣安村,現在還不確定到底是什麼引發的疫病。”
“不是瘟疫嗎……”
一旁的司馬翎遲疑著開口道,硯懸似笑非笑得看了一眼眾人。
“瘟疫只是疫病的總稱,病因病狀也各不相同,你們不知道,你們太醫也不懂?”
說到此處,她瞥了一眼一旁沉默低頭的太醫,那太醫瞬時冒了冷汗:“臣在太醫院資歷尚淺,擅長的更是兒科,這……”
“罷了。”
徐桎氣不打一處來,卻也無可奈何,憤憤打斷他,對硯懸道:“那我這就安排護衛送先生去廣安村。”
“不必,你們說的那個給你們通傳的趙家村人呢?”
“已經送回趙家村了。”
硯懸點點頭:“青屋師兄,帶我去病情最輕的那批病員那裡。”
這頭,硯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一眾村名,對青屋點點頭,青屋便喊道:“請援的人是誰?”
青屋話一出,一個青年便踉踉蹌蹌得站起來舉了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