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冷風好多了,這酒真烈。”
邵寒走到我身邊,微蹙著眉頭看我。
“你想說什麼?這個樣子可不像你。”
邵寒嘆了口氣:“她和蕭玦……”
“她和蕭玦沒什麼啊,發小嘛。”
我接得極快,快到讓我自己都懷疑自己在強行解釋著什麼,邵寒擔憂得看著我,我卻有些心虛得移開視線。
“你不要誤會了……”
“你知道的,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帶你走。”
“邵寒!”
我加大了聲音阻止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對上他的眸子,那樣幹淨的眸子,永遠比蕭玦容易看得懂得多。
“你真的不要誤會,木易姑娘和他……”
我話說到一半,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無力一笑,想解釋的千言萬語,最後都只變成了“他是我丈夫,這些話請你以後別再說了。”
“……”
邵寒沉著眸子看著我,我不喜歡他那樣的眼神,趕緊扯開話題:“你不要對她有敵意,是我不好,我本來是想著來撮合你和她的,你不要誤會……”
“你就這麼想我跟別人在一起?”
我閉了嘴,大腦飛速運轉,卻始終找不到這句話的合適回答。
“算了……”邵寒自嘲一笑,側過身去,纖長的睫毛微垂,縱使看不清他的眼睛,我都能感覺到他的落寞。
我想伸出手拉住他,可又深思起來自己一旦拉住了他,是不是又做錯了,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面對與我亦師亦友的邵寒,我連伸出手的勇氣都沒有,都要思辰後果。
“越兒,我的感情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任何去指手畫腳,你也一樣……”
“夜深了,你該回去了。”
那一刻,邵寒整個人都彷彿籠罩了一層陰影,孤獨而寂寞得越走越遠,如他所說,我確實沒資格對他的感情指手畫腳,於邵寒,於木易驚蟄,有時候,甚至是蕭玦……
我轉身,想去給給木易驚蟄道歉,畢竟是自己連問都不問就將邵寒請來,以至於讓兩人爭鋒相對,可走到門口時,卻不好意思再走進去,木易驚蟄哭得厲害,他們似乎在說著什麼,我要是這樣冒然進去定然會尷尬,可心裡又道坎過不去,於是選擇了躲在門後,做一件不光明的事,偷聽。
木易驚蟄像是賭氣一般灌著自己酒,蕭玦終於看不下去,奪了她手中的碗,木易驚蟄看著空落落的手,再去看蕭玦,蕭玦的臉上雖然有些酒氣,但明顯要清醒得多,他黑著臉,緊鎖著眉頭。
“別喝了。”
聽著蕭玦類似命令一般的語氣,木易驚蟄笑了,笑著笑著眼淚便流了出來,演變為自嘲的哭泣。
“蕭玦,你看,她不缺人關心也不缺人保護,她甚至不瞭解你的過去……你又為什麼非要娶她?”
“明明我們一起長大,明明我們如此熟悉,明明我們的父母當時都說長大後讓我們結親,明明所有的兄弟都覺得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明明我們才是最合適的啊……”
“你醉了。”
木易驚蟄邊說邊趔趄著站起來,看著蕭玦不為所動的模樣淚眼婆娑。
“是,我醉了,你沒醉,你猜她知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是喝不醉!她知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少傷,知不知道你的父母我的父母,為了守護她徐家的江山,為了她父親,將自己的所有乃至生命都奉獻在了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