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折霽將手裡的綠豆糕遞給陶珠,陶珠白了他一眼,一把搶過他手裡的綠豆糕。
開啟油紙時,還散著熱氣,墨綠色的糕點被做成了各種精緻的形狀擺放成小塔型,陶珠小心的拿出一塊咬一口,瞬時濃鬱的清香便竄了滿口,陶珠滿意得點著頭,對這份道歉禮很是滿意。
“就知道吃,你是不是沒吃過東西呀”
雖然是調侃,但看著陶珠高興的模樣他也忍不住笑起來。
“你是不知道挨餓有多難受。”
莫折霽沒有接話,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當初族裡的人不惜賣掉同族的孩子都要換一口口糧,挨餓的滋味,他比誰都清楚。
“對了,你們侯爺身邊那姑娘,什麼情況啊?”
陶珠將綠豆糕包好,嘆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她是侯爺在邊關時的青梅竹馬,與侯爺關系很好,但好像又對我們夫人帶有敵意,夫人到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也不知道侯爺和夫人怎麼想的。”
“青梅竹馬,別還有個什麼娃娃親之類的關系吧。”
莫折霽促狹一笑,本只是想逗逗陶珠,卻不想陶珠連糕點也不吃了,難得的鎖了眉深思起來。
“我說著玩的,你別當真。”
“要是真是這樣我們夫人該怎麼辦,難道還要重蹈先夫人的舊轍”
陶珠說著說著儼然有了哭腔,莫折霽趕緊安慰道。
“你別想太多,那是不可能的,紫殊侯是什麼人,你忘了當時你們夫人受傷他多著急”
陶珠不語,只是重重得嘆了口氣。
“反正,他要是敢欺負我們夫人,就算他是紫殊侯,我也會拼了命讓他斷子絕孫!”
陶珠怒道一句,莫折霽不由嘖嘖兩聲,感嘆女人真可怕。
陶珠說那話其實心裡也沒底,只是眼前閃過幾個人影讓她不由蹙起了眉頭往前走幾步以讓自己看得更仔細。
不遠處的走廊上,一位氣質不凡的女子披著狐裘大氅走在前頭,由小廝像方才帶自己進來時一樣帶路,女子身側是一個年齡看上去要小一些的姑娘,她們身後跟著一群侍女,那衣著是宮裡的打扮。
陶珠確定了,為首那人正是徐懷簌,她身旁跟著的是高若儀。
“徐懷簌和高若儀”
莫折霽隨陶珠的目光看去,不由多了幾分探究。
“她們是學教府來的客人。”
陶珠想了想,的確,徐懷昕出嫁後,徐懷簌和高若儀還在學教府上學,只是這高若儀倒不簡單,當初跟著徐懷昕,如今又跟著徐懷簌,陶珠也有許久沒見高若儀了,她長高了些,雖然遠遠看去看不太仔細,卻也看出了她的模樣越來越出挑了,只是不知為何,在她身上陶珠總覺得有一種異樣的熟悉感。
陶珠很是為自家夫人擔憂,本就有個木易驚蟄,如今徐懷簌和高若儀又來趟這趟渾水,總覺得這次賞雪會發生點什麼。
“莫折霽,你知道他們賞雪要玩些什麼嗎?”
“估摸著也就是投壺吟詩作對什麼的吧,這些文人雅客們玩法還能玩出什麼花來嗎”
陶珠嘆了口氣。
“也是,問你也白問,反正你只負責收錢。”
說罷陶珠將手裡的綠豆糕往莫折霽手裡一扔就往自己院子走。
莫折霽看著手裡的綠豆糕,無奈一笑,難為她竟然也有這般顧不上吃的時候,莫折霽不由看向徐懷簌,彼時,徐懷簌正好側目,對上莫折霽的眼睛,對他點頭淺淺一笑,便進了小院,倒是一旁的高若儀,不解的看向莫折霽,莫折霽微微一愣,他似乎明白陶珠突然間的異樣感來自何處了,莫折霽面上不動聲色,只是禮貌性得對高若儀一笑,高若儀微怔,轉而趕緊進了小院。
看著一眾人不見後,莫折霽蹙起眉頭,接著釋然一笑。
“有意思……”
回到院子後的陶珠隔著門都能感覺到她的怒火。
我端著茶看她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剛想問她怎麼了,她卻是看了眼我手中的茶盤一眼,轉而接過。
“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這是給侯爺的茶?我去送吧。”
我剛想提醒她蕭玦書房那邊來了客人,陶珠就已經推門進去了。
陶珠低著頭,故意似得將茶盤重重得往桌案上一放,屋內除了那聲極重的聲響便是駭人的安靜,她抬頭正打算對蕭玦說教一番,卻對上了邵寒那雙清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