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白天白幼姬與我說看到平侯府的人採購東西辦喜事,再想到徐懷昕,頓時心下一驚,趕緊問道:“噢?不知是淮安侯哪位公子的喜事?”
“說來殿下您也認識,是世子與淮安侯家大小姐的喜事,如今平侯家還真是喜事連連,先有世子和郡主,如今又是喜上加喜。”
賀池和何玉寧!好家夥!果然有情況,何玉寧竟然不與我說!我是又驚又喜,給徐淩請了安便去找徐桎,前些日子何玉寧才來過,如今沒來得及和我說便罷了,以賀池那性子,能和何玉寧在一起其中必有原因,徐桎整日和他們混在一起,竟然都偷偷不與我說。
“舅舅!”
“殿下?殿下您找二皇子?”
徐桎宮裡的小太監一見我來便走上前來。
“二皇子呢?”
我看了一圈,徐桎竟然不在。
“二皇子出去了,奴才也不知道二皇子去哪了,二皇子走了也有兩天了,當時走時說是出去十日。”
十日?我驀地想起那天去左騎營小兵說司馬翎要福仙崖去巡視十日,可明明沒同意徐桎去,難道徐桎……不是吧!
我不曾想到徐桎會這麼瘋狂,突然發現,這些人找到了心儀之人都開始發瘋了,再想到自己,又是嘆了一口氣。
那晚,突然就下了一場大雨,我看了看日子,這怕是春末的最後一場雨了吧,次日,我心疼得瞧著園子裡的花,經昨晚那場大雨一番摧殘,好些花都被雨打落了。
“殿下,陛下叫您去承龍殿一趟。”
星宇慌慌張張跑進來道。
我瞧瞧時辰:“這時間才剛下朝不久吧,外祖父叫我去幹嘛。”
“我也不知道,岫公公是這麼來說的。”
我放下手中的修枝剪,拍了拍手道:“行,那走吧,對了,一會金鈴鐺去邵府時讓他下午早些回來,邵寒的傷還沒好,別去折騰人家。”
待我到承龍殿時,卻不想會碰見徐懷昕,看她的表情,只怕是聽到淮安侯府有喜事的事來詢問,不過結果顯然不如她心意。
“世子的婚事,那、那淮安府的二公子呢,可有提?”
看著徐懷昕著急的樣子,岫離也只能為難得搖搖頭。
“並未提及。”
徐懷昕先是不可置信,接著失落得趔趄了兩步,看她搖搖晃晃的身子,我不由有些心疼她,徐懷昕,也是個可憐人。
我突然想告訴她別等了,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她轉過身往我這方走,看了我一眼,接著移開視線,似是自嘲一般一笑,此時的她,早沒了前些日子的意氣風發,她也沒說什麼,直接與我檫肩而過,那背影,甚是悽涼。
“殿下,您來了,請進吧。”
我向岫離點點頭踏進承龍殿,一進殿內,便瞧見地上跪著一個穿朝服的臣子,而蕭玦立於一旁,我給徐淩請了安便上去給他添茶。
“黎大人,朝廷規定了每年出關的鹽量,你讓人帶這麼多出關,是打算在關外給朕養狼嗎!”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是敢得很!讓你給邊關百姓派的鹽,你剋扣百姓用度不說,還私自偷運出關高價販賣,你倒是會做生意,既然你這麼會做生意,這官也就別當了,回家做生意去吧!”
“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微臣再也不敢了!”
下面的黎大人還在磕頭,接著便被禁衛軍拉走了。我不語,卻也從話語間聽出來了,這黎大人將朝廷派給邊關百姓的鹽剋扣了偷運去關外高價販賣,這罪可不小。
“蕭玦,這次幸好有你上奏,不然容著這蛀蟲啃食朝廷的鹽,不知道邊關多少要受多少苦。”
“分內之事,既然此事已經解決,蕭玦就先告退了。”
徐淩點點頭看了我一眼便告退了,我抿抿嘴唇不語,這蕭玦,怎麼平白管起這些事了。
我幫徐淩捏著肩,徐淩鬆了一口氣道:“哎,真是拿錢養這些蛀蟲。這次要不是蕭玦,容黎家這麼長期做下去,邊關沒有怨言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