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好奇這宮裡誰能這麼親熱的跟我說話,就瞧著徐懷昕帶著徐懷簌和高若儀款款走近了我。
“哎呀,真是有些天沒見你了,聽懷簌說昨日女教學府的箜篌課你都沒去,我還擔心你來著,今日見你氣色不錯,我就放心了。”
看著徐懷昕那親熱的臉色,和她娘如出一轍的表情,我是滿頭霧水,我什麼時候和她這麼熟了?我記得除夕時我還拿著劍威脅她,她腦子出事了?
“……”我並沒有接話,卻不由退後了兩步,我這人不怕惡人,就怕瘋子,看徐懷昕這反常的舉動我很擔心她下一刻發瘋沖著我咬上兩口。
徐懷昕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一般,一臉笑意道。
“嗨你呀最近也別操勞著了,我已經聽母妃說過了,這三日後的宴會,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其實我特別能理解你,不過,聽父皇的話總是好的,早早議親,別學了我,十七才嫁人。對了,我那還有早先母妃給我的各個公子哥的畫像,要不我拿來給你看看?”
我聽著徐懷昕的話,臉色越來越僵,最後終是擠出了一個笑。
“有勞三姨母操心了,不過確如三姨母所說,越兒最近實在是忙,選衣服選首飾,外祖父有心為越兒如此大辦,越兒自當好好對待,越兒就先回去了,至於那些畫像就不必了,三日後各個貴族公子都要來,何必拿著一張畫紙去對比糾結,到時候是騾子是馬,遛一遛就見分曉,越兒先告辭了。”
說罷我便轉身,還沒走幾步就聽見徐懷昕那放肆的笑。
“嘖嘖嘖,倒是一身傲氣,不過也不是說讓嫁人就得嫁,有什麼好得意的。”
聽著徐懷昕那語氣,我不免停了步子,她最近很膨脹呀,看她的模樣,似乎是十分自信自己能嫁給賀宜,我冷冷一笑,轉身道:“對了,看三姨母心情如此好,怕是婚事已經定下了,不過外祖父那我卻是沒聽到什麼聲響?三姨母你好歹也是堂堂公主,得讓蘭妃娘娘好好替你問問,他淮安侯府什麼時候提親,越兒還等著吃喜酒呢。”
我笑著看向徐懷昕,徐懷昕本來一臉喜顏的臉色瞬時冷了下來,我也不再與她糾結,轉身回了隱花閣。
“怎麼回事?”我悶悶道,陶珠在一旁攪著衣袖,面色有些為難。
“本來昨天我就想告訴殿下的,可看殿下還在氣頭上,就沒說,陛下命蘭妃來操持宴會,只怕是陛下有意授意,蘭妃娘娘在安排事宜交代間,就提起了把您的位置放在上座,說是好看清下面的公子哥們……這一傳開,宮裡都知道這是在為您選夫婿了。”
陶珠的聲音越說越小,我忍不住一拍桌子,卻氣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三日過得很快,宴會設在晚間,我任由著陶珠在那給我梳著頭發,將朱釵比劃來比劃去的挑選位置,好一會,才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隨雲髻,幻彩琉璃釵,後垂米粒大小的南珠流蘇,鵝黃色的蠶絲襦裙,外搭米白色繡有明月出雲的披帛,著了淡妝,還算看得過去。
起身,陶珠將一串水綠的琉璃佩環系在我胸前的系帶上,輕輕一挪步,便是佩環間叮咚清脆的聲響。
“今日公主這裝扮,素而不失雅,簡而不失奢,當真是讓人過目不忘。”陶珠滿意得看著自己搭配的傑作,我只是嘆了口氣。
“是我挑別人又不是別人挑我,其實沒必要打扮得這麼仔細。”
陶珠揶揄了我幾句,我也沒仔細聽,看時候差不多了,我才緩緩行至迎客廳,我並未著急入前廳,在主位側方撩開珠簾看了看,這一看,卻把我驚到了,在腦中搜尋了一陣,才想到一個詞來形容比較合適:環肥燕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