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平日管教甚嚴,怮兒斷斷是不會說出金鈴鐺所說那般粗鄙之言啊。”
高貴妃抹著眼淚護著自己的兒子。
“那貴妃所言,便盡是我金鈴鐺的錯了?”
“動手打人的是他,怮兒又說錯了什麼?”高貴妃端正了神色,沖著徐淩扣了一個頭,“陛下,您看看怮兒身上的傷,這青一處紫一處的,且不說金鈴鐺本身就的確沒名沒分的寄養在皇宮說不過去,會不會誤了承陽公主的名聲,可自他這般出手,便讓人家坐實了他沒好的母親教養的閑話,況且我怮兒就能讓他這麼打了連還手都不能了是嗎,還請陛下為我怮兒做主!”
高貴妃一番話聲淚俱下,大殿也一時陷入了沉默,我看向徐淩,徐淩的眉頭深鎖著。
“我的名聲如何還輪不到高貴妃操心。”
“那我鄭國的名聲呢?一個未嫁人的公主整日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娃娃,讓鄭國的百姓如何看待咱們。”
“你想如何?”徐淩看向高貴妃,顯然是問她,高貴妃微揚了下巴。
“臣妾建議,為金鈴鐺找一養母,送出宮。”
“外祖父!”
“金鈴鐺不想離開姐姐!”
我怔怔得看著徐淩,只怕他真的會為了我那所謂的名聲送走金鈴鐺。
“這件事我會考慮,你們先下去吧,不管你們出於什麼原因,打架便是不對,都回去禁足一月,將禮記抄上十遍。”
給徐淩謝了安,高貴妃便帶著徐怮離開,我將金鈴鐺拉起回隱花閣,一路上,他卻是難得的沉默,行至臥房門口,他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我。
“越姐姐,外公會將我送走嗎……”
我看著那雙通紅通紅的眼睛,忍不住摸著他的頭說:“不會,姐姐會保護你。”
“可他們說我會壞了姐姐的名聲,如果是……”
“說什麼傻話呢。”我輕輕敲了敲金鈴鐺的頭,“我才不在乎什麼名聲,他們不是要給你找養母嗎,實在不行姐姐嫁個人,再把你帶過去,名正言順的照顧你。”
金鈴鐺嘟著一張小嘴似又要哭了,我趕緊道:“行啦,下次別再跟人打架了,你還有禁足要罰呢,快進去。”
金鈴鐺這才一步三回頭得進了內室,待他進去了過後,我這才收了笑意。
我倒是沒想到,高貴妃還真會抓我們的尾巴,竟然用這種方法來對付我。兩年前,用個守孝的理由將未滿四歲的金鈴鐺獨自一個人支到青州,可恨我當時竟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去反抗,世人說辭往往比律法更讓人無從抵抗,而如今她又想支走金鈴鐺,無非就是想拆分我的勢力,金鈴鐺作為秦家最後一個有血統的子嗣,終究還是牽動著朝中一些老臣的想法,只要金鈴鐺還是我撫養著,有些老臣註定會因為秦家的奉獻而站徐桎。
可如今我又遇上了金鈴鐺最本質的難題,難不成真的要嫁個人來求名正言順?真是荒唐可及。
我這頭還在為金鈴鐺的事煩心,另一樁煩心事又接趕著來了。
“殿下,三公主、四公主來了。”
我看向陶珠,疑惑之色十分明顯,徐懷昕徐懷簌,這兩人從來不找我,徐懷昕更是見我都是躲得遠遠的,而陶珠臉上,卻又遲疑之色。
“還帶著高家的小姐。”
高家小姐,不是高若儀是誰,她還敢來見我?
“不見。”
我想都沒想直接答道,忽然想起徐懷昕和賀宜的婚事,她徐懷昕平時從來不找我張揚,無事不登三寶殿,來了必然有事,又淡淡道。
“等等,讓她們在客廳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