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儀。”
“昕公主。”高若儀收了心神向徐懷昕行了一禮。
“若儀,你來長安也要一年了,想必你也知道了你與越兒的淵源。”
聽徐懷昕提到秦越,高若儀有些疑惑的看著她,更有些警惕地捏緊了衣袖。
“聽家父說起過……”
“若儀你不用緊張。”徐懷昕似乎是看出了高若儀的緊張神色,露出一臉溫柔的笑意,攬上高若儀的手臂。
“我知道高家和越兒有些誤會,可你們畢竟身上都流著高家人的血,血濃於水,年後我就十六了,母親這已經在給我看人家了,懷簌有吳昭儀打點,我自是不擔心,只是可憐了越兒,我是希望你與越兒和好的,對高家,對你,都有好處不是,不管是二哥還是邵公子,或是淮安侯世子平侯府世子,乃至紫殊侯,與越兒都有幾分交情……”
“昕公主這是何意?”高若儀有些不解,徐懷昕明知道秦越有多不喜歡高家,當初秦越拿著耀月指著自己告訴自己是秦家人的樣子,她現在都還記得,可她依然忍不住繼續聽下去,只因為她剛剛提到了紫殊侯。
“說心裡話,比起越兒,你與我更交好,更像是親人,可你娘是平妻的事始終不能改變,你是庶出也無法改變,以後要是擇夫婿,因為和越兒關系鬧僵,有誰敢去提親,不如與越兒改善關系,從而也和那些貴族公子改善關系,若是能嫁給其中一人,那可就不一樣了……”
徐懷昕的聲音漸漸放低,可高若儀卻每個字都清晰的聽了進去,似乎是有一種魔力在誘惑著她,可她又明明感覺到有危險的氣息,但一想到蕭玦那溫柔的聲音,她的心就忍不住砰砰直跳。
“昕公主說得若儀如何沒想過,可是姐姐始終……”
“誒……傻姑娘,今日是除夕,你難得能見她,我瞧著今日倒是個好日子,正好除去以前的關系,重新開始。”
高若儀點點頭,想起剛剛秦越的身影,對著徐懷昕急忙行禮道謝便朝著長廊走去。
“多謝昕公主!”
“謝什麼,快去吧。”
看著高若儀的背影,徐懷昕順而轉為嘲諷一笑。
“身上是都流著高家人的血,你怎麼就這麼蠢呢?懷簌啊懷簌,別怪姐姐心狠,姐姐鬥不過秦越,可只要她不嫁給邵公子,與我又何幹?更何況,人家兩情相悅,姐姐不過是在幫你認清現實。”
長廊上,我倚在欄柱上,看著廊外紛飛的雪,享受著這一片安寧。
“在想什麼?”
等我聽到聲音再側過身看時,蕭玦已經站在了身邊,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側了頭問他。
“你為什麼要留在長安?你明明那麼想念邊關的和戰友在一起的日子,以你的能力,只要對外祖父表明了忠心,回到邊關,不是不可能。”
蕭玦側頭與我的目光對上,我的臉頰有些紅,不知是凍紅的還是宴上喝的酒氣散了出來。
“大概是這長安裡的雪比較溫柔。”
蕭玦對上我的眼睛答上這麼一句,我與他皆不語,接著我便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不再看他,顯然是對他這句看似動聽的話不相信。
“矯情。”
蕭玦也笑道:“所以你這個人呀,不解風情,要是誰娶了你,一定要花些心思討你歡心。”
我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看有誰能娶我再說吧。”
雪下得安安靜靜,像極了此時的我和蕭玦,但這種安靜沒持續多久,便有了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姐姐!”
我轉過頭看了看,竟是高若儀,我倒不知是什麼時候,這庶女也能入宮來參加除夕宴了,聽著那聲姐姐,更是蹙了蹙眉,並不作答,只覺得剛剛那陣暖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這大雪天該有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