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耳朵上,癢癢的。他的臉跟脖子像被點上了硃砂,惱羞成怒的回瞪了一眼。
肖非白沒有起身,夏樹就沒有起身。
二老都是過來人,這麼明顯的表示還能不明白?他們的小兒子七歲就去了玄門派,十數年沒見,他們是普通人,知道修道世界的危險和殘酷,對兒子的期望也就沒那麼高,只想著他能平安就好。
一左一右的將兩人扶起來,溫婉月抓著思念已久的兒子的手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能回來娘已經很高興了。”
肖戰是個嚴肅沉穩的男人,雖然不會像溫婉月這樣激動的表達的自己的想念,卻依然紅著眼睛上下打量著肖非白,滿意的點點頭。
“二弟回來了?”門外走進來一個器宇軒昂的男子,看著年紀比肖非白大上四五歲,聲音洪亮不拘小節,相比肖非白的冷臉多了一分爽朗和快意恩仇的味道。
夏樹發現,兩兄弟都長得像母親多一些,五官上有七分相似,只不過大哥的臉部輪廓更深,稜角更銳利,更像父親一些,更加有男人味兒。
小黑臉型像母親,不陰柔卻多了一絲斯文和俊秀,也很帥。
如果小黑換上女裝,就跟母親更像了。夏樹沉浸在自己的腦補中,嘿嘿傻笑著。
剛才那一跪已經很驚世駭俗了,現在又跟著了魔一樣傻乎乎的。
好吧,他習慣了師父會時不時的犯蠢:“爹孃,大哥,這是我師傅。”
眾人頭頂一片黑線,這個人居然是非白的師傅,怎麼感覺不太靠譜。
思緒被拉回來,緊張的感覺又回來了。夏樹立刻放平嘴角,擺出一張為師重道的嚴肅感出來:“肖老爺肖夫人好??????”
他都還沒來得及問候他大哥就被小黑及時打斷:“叫爹孃。”
夏樹倒吸一口涼氣,難道這個世界對性取向這麼的寬容和理解嗎?
肖父肖母經歷過了一次,已經很平靜的就接受了。肖非義才剛剛回來,呆若木雞聽著二弟的師傅,一個大男人彆扭又羞澀的叫了爹孃。
然後轉過身來對著他,認認真真的叫了聲大哥。
肖非義已經看不懂他的弟弟了。
已經亥時了,桌子上早就準備好了晚膳,就是為了等肖非白回來。
夏樹也終於吃到了這十天以來最爽的一頓飯,期間肖家人對他都很好很熱情,不停的給他夾菜。整整一頓飯硬是吃了一個時辰,這才扶著腰下了桌。
吃飽了就困,夏樹跟著肖非白進了後院,正準備推開他隔壁的房門時被抓住了手:“你去哪裡?”
夏樹理所當然的說:“我回房間睡覺啊。”
“不用了。”肖非白強行拖拽著他進了自己的屋子:“我叫人只收拾了一間房。”
叫爹孃的扭捏感又回來了:“第一天來你家就睡一個房間不太好吧?”
“呵呵。”肖非白還挺愛看他這嬌羞的模樣:“連爹孃都叫了,在不好意思什麼?”
反正他也爭不過小黑,何必苦苦掙扎呢。
盛楓鎮四周環山群繞,夜晚看不出來,到了白天漫山遍野都是火紅的楓樹,楓葉隨著秋風襲來,飄滿了整個鎮子。
鎮上每到了這個時候都會舉行一次賞楓節,許多人慕名而來觀賞紅楓,十分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