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皺著眉頭翻了一下《女經》，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便覺得頭疼，淩修國的文字本來筆畫就多，再加上《女經》有足足十頁，還是正反面的，寫下來估計手都要斷了。
若是放在現代，唐婉在電腦上噼哩叭啦很快就可以打完，但現在是用毛筆一筆一劃抄寫，還要寫三遍，唐婉還寧願去抓賊。
現在她知道為什麼最近墨塵老是催促她練字了，死墨塵，怎麼不早點告訴她，這樣好歹平日裡可以事先寫好，也不至於現在，連覺都睡不得。
“嬤嬤，這個能不能寫兩遍就好，剩下那份給我自己的，我有空補上就行。”
“姑娘，這是宮裡的規矩，壞不得。請！”
嵐嬤嬤一臉正色，示意唐婉坐下，唐婉求助的眼神看了一旁的小玉和小琴，見她們兩個朝她尷尬一笑，無能為力的樣子，唐婉只好喪氣的低著頭乖乖坐下。
“點燈！薰香！”
嵐嬤嬤一聲令下，又有宮女送了一對粉色的蓮花燈進來，在桌子兩邊各擺了一個。
然後又有宮女從鏤空雕花盒子裡用木鑷子夾出幾塊香料，放在香爐上，用火摺子點著了，霎時間，一陣馨香撲鼻。
“姑娘，可以寫了。”
“嵐嬤嬤，這是什麼香，這麼好聞。”
“沉香，姑娘，可以寫了，如今是戌時，等姑娘寫完，應該到亥時了。”
“便可以入睡了？”
“還不行。”
唐婉瞬間覺得沒有動力，還真是沒完沒了啊，但是又不得不寫，她提起毛筆，加快速度寫了起來。
唐婉寫了一會，便覺得眼睛有些酸軟，古代的燈沒有那麼亮，看字有些費勁，她時不時打著哈欠，一旁的小玉和小琴站得有些累，受不住也偷偷打著哈欠，眼皮重的都要掉下來。
倒是那幾個嬤嬤，年紀雖大，個個像打了雞血似的，站得筆直，在一旁監督唐婉抄《女經》。
唐婉寫著，心裡一邊臭罵著，現代結婚哪有這麼麻煩，直接拿雙方的戶口本到民政局登記完蓋個章就完事了。
這裡倒好，整得像某個祭祀大禮似的，又是點燈，又是薰香的，就是不知道墨塵那邊要做什麼。
天色漸暗，天空中群星閃爍，墨塵漫步在禦花園中，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唇角掛著笑。
“萬歲爺，夜深了，明日還要早起，不如回去休息吧。”
小喜子在一旁鞠躬說著。
“朕不累，何況現在還早。若緣宮那邊如何了？”
“回皇上，奴才派的都是對宮中禮儀頗有熟悉的老嬤嬤過去了，看這時辰，未來皇後娘娘想必正在抄《女經》呢。”
墨塵深邃的眸亮了亮，讓唐婉抄《女經》，就她那性子，估計已將他在心裡罵了好幾遍了，想到這，墨塵不由得勾了勾唇。
“小喜子，你知道《女經》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回皇上，奴才比較愚笨。”
“朕記得在祠堂見過，這《女經》是古人袁章所作，流傳至今。”
“朕記得第一句是這樣寫的，天地因盤古而生，人因天地而生，先有男，後有女，男為陽，女為陰，陰陽相合，此為天道。”
“還是萬歲爺記性好。”
墨塵勾了勾唇，又望向天上那輪明月，想起唐婉的樣子，心裡蕩起了層層漣漪，蜜意濃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