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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空氣中的燥熱越來越甚，一得閣的一層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哪怕閣內有著調節冷熱的玄陣，卻也無法驅散眾人心中的火熱和焦灼。
半為寶物，半為美人。
王掌櫃早已到了，常念與千兒坐在二層的雅間之中，沉默望著樓下人頭攢動的大堂。
“念哥哥，他們說的洛姑娘是不是阿九姑娘？”
常念溫柔點了點頭：“想來差不了。”
“陳一哥老唸叨著將刀送給她呢，這半個月也沒找到個人。”
常念目中光芒微閃，溫和笑道：“會有機會的。”
未時過了一刻，兩道窈窕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堂門外，場間喧譁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狂咽口水的聲音。
雲九洛望著眼前的人山人海，頗有些不適，周身便隱隱透出一股凌厲的威勢，她皺眉對著快步迎上來的小廝道：“這是？”
小廝心中一抖，連連道歉：“兩位姑娘要當堂開陣的事情傳開了，引來了不少人，閣中也未想到如此熱鬧，惹得姑娘不快，是我們的不是。”
雲九洛淡淡嗯了一聲，鳳眸也不知落在何處，目光極是渺遠：“陣師可到了？”
小廝急忙躬身點頭：“到了到了，已經等著了，姑娘請至二樓，掌櫃的給您留了雅間。”
雲九洛的臉色稍霽，聲音卻依舊冷冽：“直接開始吧。”
小廝鬆了一口氣，隔著人群打了個手勢，轉身將二人恭敬地引到二樓。雅間的簾子一放，遮住了各色目光的同時，徒留一地遺憾的嘆息。
陣師在臺上一把拉開卷軸，正是“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一聯。
雲九洛嚐了一口上好的“君山銀針”懶懶倚在軟椅上，眼看著陣師拿出不少東西，一一擺在玄陣的各個能量節點之處。
茶水的霧氣氤氳了少女纖長的睫毛，將她那雙漆黑冰冷的鳳眸也燻得溼潤了一些。少女紅唇微動：“既要等他們主子，又要拿我們宣傳。呵。”
那一聲笑極輕極淡，卻如冰如雪，幾乎將整個雅間的空氣凍住。
清屏打了個冷顫，默默低頭喝茶暖著身子，連一樓的熱鬧也不再去看。
雲九洛心中雖有不滿，眼睛卻是不慢，她瞧著那陣師一會向這裡灌輸靈力、一會從那裡抽取靈力，破陣的物品也是來回飛速交換，沒有一刻停歇，而那些落點，通通是她曾注意過的地方。
大堂之中落針可聞，真正盯著陣師手下功夫的卻不多，更多人是慕洛家雙姝之名而來，因而心不在焉，只不停將目光瞟向雲九洛二人的雅間。
二人隔壁，便是常念與千兒，常念與雲九洛相處也有十來日，因此一眼便可斷定，這位煞氣極重的小姑奶奶不高興了。
手中磕了磕那茶杯的蓋子，心中卻已經在想如何彌補雙方的關係。正苦惱間，只聽外間一聲大喝：“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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