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九洛心中懊惱無比,面上卻還強撐著不露分毫,只是她手上狠狠用了力氣,右手食指的指甲在窗桕上竟然折斷了少許。
雲九洛變掌為拳,抵著窗戶,將受傷的指甲隱於掌中,目光並未離開室內分毫。
她不是不知他身上有傷,那日卻依舊說了那番話,是因為她無法背棄心中那個自己,也拒絕做任何人的替身。
可她怎能想到,竟然嚴重至此!
不知過了多久,春花下的影子漸漸移動,掖庭卻始終沉在一片低沉和壓抑之中。雲九洛不知想到些什麼,眸光越來越暗,越來越深。
“拿另一副針來!”白欒的聲音明顯帶著些興奮,雲九洛精神一振,細細聽去。
“太好了!法則之力算是暫時穩固了,接下來的寒毒不足為懼,便由我掌針吧。”
“嗯。”
莫寒緊繃的側臉微微放鬆:“本君要放了。”
“好!”
莫寒將最後一針緩緩抽出,白欒立刻在另一個穴位處打入一道千髓寒針,就在這轉換的當口,晏池秋睫毛微微顫抖,雙目竟然張開一條極細的縫隙。
他本就側著身子,因此目光也輕而易舉落在了窗外有些慌亂的少女臉上。
雲九洛心頭一顫,那道目光雖然奄奄,卻明顯威凌尚存,她忽然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轉身離去,未免太過涼薄,若是留在此地,晏池秋因此想起她那番話,再次鬱結,又當如何?
雲九洛只覺得的一雙腿似重如千斤,生平第一次茫然無措起來。
晏池秋忽然薄唇微動,卻因為虛弱,並未發出任何聲音,
雲九洛看清楚了,他說的是“無妨”二字。
末了,他目光又落在夏夢安身上,艱難說了“放心”二字。
“既然醒了,便自己嘗試引導體內的力量。”白欒一面凝神掌針,一面沒好氣道。
絲絲縷縷的白色寒氣自針頂處溢開,周遭的溫度也隨之迅速下降。
晏池秋似想勾起唇角,但根本無力,眼皮垂下,再次昏了過去。
白欒幾乎氣急敗壞:“那點力氣竟然用來說話?!真是浪費!本公子真是欠了你的!”
晏池秋昏迷與否,對於施針者來說完全是兩種難度,白欒只能狠狠一咬牙,忍著靈魂處傳來的陣陣虛弱,飛速下針。
小半個時辰後,白欒右手微顫,手下銀針差點下錯穴位,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起,早已汗溼全身。
“白欒,本君尚有餘力。”莫寒的聲音淡淡響起,人已經站在白欒身側,抽過他手中手中僅餘的幾枚銀針,無需白欒指引,便穩穩落在剩餘的幾個穴位之上。
一道白芒陡然閃過,莫寒微微側首,將之閃了過去。他身後的晏桓手掌微屈,一把抓住了這道白光。
“成了!”白欒興奮轉身,顧不得仍在顫抖的雙手,向莫寒一揖到底:“多謝仙君救命。”
雲九洛心頭一鬆,這才感到雙腿早已麻木,右手食指處更是傳來鑽心地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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