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叔叔生氣了嗎？他迅速的起身找來包裝盒將小火車拆裝進去，精美的蛋糕還放在茶幾上，小眼睛依戀的看了一眼，吞了吞口水。
“要吃嗎？”顧思鬱溫柔的詢問。
小樹點點頭，又去偷望淩叔叔。
顧思鬱完全忽視一直僵硬的站著的淩修遠，她伸手將淡藍色的盒子開啟。
“媽媽，怎麼沒有蠟燭？”上次李婆婆家的欣欣阿姨給李婆婆買的蛋糕裡就有蠟燭。
“呃…這不是生日蛋糕，所以沒有蠟燭。”今天營業員問她要幾支蠟燭時，她猶豫了下，還是拒絕了。
小樹小手背在身後，抿著唇看媽媽切蛋糕。
“小樹，今天媽媽看到這蛋糕非常漂亮就選了它，沒承想是生日蛋糕，那就當今天是我們小樹的生日，淩叔叔和媽媽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顧思鬱把一塊切好的蛋糕裝進盤子裡。
小樹笑眯眯的端起來。“淩叔叔給你……”
“……小樹吃吧，我不要。”
“嘗一口吧，別拂了孩子的心意。”顧思鬱也為自己切了一塊送進嘴裡。
淩修遠終是沒敵過那軟糯的小眼神，他機械地把蛋糕塞進口中。
“好吃嗎？淩叔叔？”小下巴高高的仰起，這塊蛋糕是淩叔叔為他買的嘞！
“好…好吃。”膩人的甜香，讓他頭暈。
再爽口的奶油到心裡只會泛酸！
淩修遠的車開的很平穩，小樹不一會就睡著了。手裡還捏著個小飛機玩具，顧思鬱試圖拿下，小手卻攥的更緊。怕吵醒他，只好放棄。
沒有說話，車子裡寂靜異常。沿途五彩的霓虹，此起彼伏從他們面前掠過，顧思鬱想緩解這尷尬的氣氛，可又無從說起。
現在這樣還有什麼可說的？明天起他們又是毫不相幹的陌生人了。
看著旁邊堆放的玩具，顧思鬱皺皺眉，掏出手機給範怡發了個簡訊。
車子準備拐進小區，範怡已經在大門口了。
“就在這裡停下吧。”
淩修遠靠邊停了車。
顧思鬱開啟車門後，範怡也走了過來。“大哥。”
淩修遠微微點頭，依然穩穩的坐在車裡，眼望前方不發一語。
範怡見狀，抱著小樹先行離開。
顧思鬱輕輕關上車門，秋風吹來將她的頭發掀起，抬手撫了一下。
因風起而飄落的梧桐葉子，擦著地面發出沙沙聲響。
抬步往淩修遠的車窗靠攏。“謝謝你為小樹買的這些玩具還有蛋糕，今天小樹也很開心……他不會忘記這特別的一天的，再次感謝你對他的陪伴…很晚了，路上開車小心。”
淩修遠依舊如遠山般沉默，顧思鬱咬咬唇，低頭離開。
踩著枯葉的嚓嚓聲遠去，淩修遠緩慢的轉過頭，對著消失的背影黯然神傷。
電話鈴聲響起，是母親打來的。定是問他什麼時候回去？
這次母親來北京，開始說國慶長假完了就回家。可是到了今天她都沒有提出離開，看來短期內母親是不會走的了。
母親每天將他的作息時間掌握的仔仔細細，稍晚點回家，電話就跟來。淩修遠不勝其煩，卻又不能發作。
他太頭疼母親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伎倆了，於是每天藉口著敷衍她。
鈴聲鍥而不捨的響著，接通。“馬上就回來。”接著結束通話。
此刻的他，多說一個字都累的慌，尤其是面對母親的追問。頭靠向椅背，翻弄著手機。
今天顧思鬱說的那首歌，當時他就上網檢視了歌詞，他這人愛好不多，以前她就嘲笑他只知道讀死書，死讀書。
可她怎知道他的一心只讀聖賢書為的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