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鬱的心也緊跟著奔流不息起來。
他好像很有道理,錯在她?她今天成這樣子,難道不是拜他所賜嗎?真是巧言令色,倒打一耙!
她真想站起身過去給他一巴掌,然後扯住他的衣領斥問,既然在學校就有了到談婚論嫁的女朋友,又為何回來招惹她?當真自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好騙嗎?無知地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到今天他還擺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呵!這叫什麼?兵書上說的,先發制人!
真是好笑。顧思鬱忍不住,笑出了聲。
聽到那笑聲,淩修遠氣的跳腳。他將襯衣的第二顆和第三顆紐扣都一起解開,“為什麼那麼早嫁人?他是誰?”
“是誰?都跟你沒關系。有了孩子我肯定要結婚的。對,奉子成婚,你應該不陌生吧?。”
“因為有了孩子?難道你就不知道該怎樣保護自己?”
呵!呵呵!顧思鬱不知該笑還是哭?“我傻唄!孩子都在動了我才明白過來。去了醫院醫生說,只能做引産手術。我聽了很害怕,只好將他生下來。”
顧思鬱的輕描淡寫,彷彿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淩修遠抓住桌上的空調遙控器,把冷風一調再調。
顧思鬱抱緊手臂打了冷顫。
淩修遠睥睨的看過去。“顧思鬱我真是小看你了,原來你是這麼能的一個人。你知道你在做這些的時候,置我於何地?!”
說著又再次抓起遙控器將溫度調回去,然後‘啪’的一聲將它扔在旁邊的椅子上。
他的話就是這冷風裡的沸水,把冰涼的心澆透,極冷到極熱。讓人生不如死!
“我置你於何地?那麼你呢?”顧思鬱緩緩的站起身“你我都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了。今天再去扯過去那些有的,沒的,還有什麼意義?”
回答到工地,李嬸的的房門緊鎖。工友告訴顧思鬱,李嬸他們都在食堂和新來的廚師交接。
這麼快就要搬走了嗎?她拍拍自己有些僵硬的臉頰,往食堂走去。
顧思鬱因為自己在今天休假很過意不去。趕快的在廚房忙起來。
李嬸攔住她。“別忙了,基本都點過數了。小樹獨自在餐廳看電視,今天過來很多外鄉人把那裡弄的烏煙瘴氣的,你趕快去把小樹帶去休息。”
餐廳裡因為在放電視,燈光昏暗。黑壓壓的一大片人,三五成群的擠一桌。有的還坐到了桌子上,抽煙的人很多,空氣混濁。還有人低聲說著什麼,然後是一陣邪惡的笑。
顧思鬱皺緊眉頭,四處尋找小樹的身影。終於在一個角落裡看到趴在桌上睡覺的小樹。她快步走過去,心疼地抱起兒子。“小樹,想睡覺嗎?我們回去睡。”
電視音量很大,出了餐廳依然能聽到裡面傳出來的歌聲。
…………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哭?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我是一隻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獨。
滾滾紅塵裡,誰又種下了愛的蠱?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愛的毒?
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開你時,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
呵!那隻前世被書生救下的狐,註定是孤獨的。海誓山盟都是虛無,換不回他一次的回眸。
所以,天長地久也只是虛無。他是書生?她就是那隻狐嗎?
他為她種下的蠱,她甘願飲了那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