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提議顧思鬱去她辦理暫住證所轄的辦證中心問問,看能否開個證明。
顧思鬱去辦證中心說明瞭情況,辦事人員請示了當天的值班領導後為她開具了證明。
機場裡,顧思鬱拿著證明無意識的翻看著。
她感謝國家‘一切從簡’的好政策。
讓本不抱多大希望的她,在辦證大廳裡不到兩小時就開具了證明。
機票買的是最便宜的,登機時間是淩晨一點。
李嬸考慮到顧思鬱帶著孩子,早點到機場又閑的無聊,遲了又不放心。於是讓李叔借輛汽車掐著時間點將他們母子送過來。
候機大廳裡冷氣很足,顧思鬱找出小樹的浴巾給他搭在胸前。
他們的登機牌是李叔幫她辦好了後,才離開的。
小樹現在睡的很熟,她想等他再睡一下才去安檢。
即使現在已經很晚了,大廳裡還是有許多來往的人們。
有獨自一人的,有三五成群的。
顧思鬱木然的望著他們從自己的眼前走過,他們是去向哪裡呢?去工作?去旅遊?去學習?還是回家?
人們忙碌的生活著。
他們有沒有奮鬥了而又難以實現願望的遺憾呢?或許有吧?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但是他們臉上雖有疲憊,卻更有笑容。就像自己一樣,雖然日子很苦,但兒子馬上就要有他的戶口了。
這也是苦中帶著甜的欣慰呀!
生活,既然生下來,就得活下去。
遠處穿著白色襯衫深色西褲,手腕上搭著一件和褲子同色系的西裝外套,一手拉著行李箱的拉桿,搭著外套的那隻手正拿著電話在打的男子,步履匆忙的向顧思鬱這邊走過來。
北京,哪怕是首都還是很小的。至少顧思鬱是這麼認為的。
短短一個月,她就看見他兩次。
淩修遠邊打電話邊看手裡的票證,手腕上的外套往下滑著,他站定抓住衣服,搭在拉桿上。“…我馬上就去安檢了,你現在最好就出門,我可不想在機場等你太久…”
熟悉的笑聲響起,顧思鬱調開自己的視線。
剛剛才揚起來的心情也隨著自己的頭低了下去。
他是要去哪裡?他在讓誰接他?心,七零八落的跳著。
他已經和自己不相幹了,為什麼還要難過呢?
人群裡,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而此刻他們相距不足五米,他卻視若無睹的在和別人談笑風生。
熟悉的聲音漸漸遠去。
顧思鬱忍不住側頭,看見那個挺拔的,刻在心深處的背影正往貴賓通道走。快到安檢口時他才放下電話,但依舊滿面笑容。
夜深了,是大廳裡的燈光太刺眼嗎?
顧思鬱的眼睛又開始生疼起來。
他終於走進安檢的門,消失在她疼痛的雙眼裡。
如詩的年華裡,誰在你的掌心綻放如花?如斯的歲月裡,誰在你的眼眸顧盼生姿?
顧思鬱在心低輕聲的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