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南陽那邊送了三大車的年貨過來,隨著年貨一起來的還有一封方梓燁來的信,信上是些問候的話。
曹向南給寫了封信回去,讓寶兒往信的空白處按了個小手印下去,他知道方梓燁想念寶兒,寶兒還不會寫字,就只好讓寶兒蓋手印了,看信的人看到小手印,也知道這小手印是誰的了算來方梓燁也該生了,不知道他生的是小子還是小哥兒,他讓人送了些小孩兒的衣服和小玩意兒過去端王府那裡也送了年禮過來,裡面不少珍貴的金銀玉器,想來是端王爺給他們當初照顧阿寧和軒軒的答謝。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禮也,曹向南也要讓人備了禮送過去,一份送去方梓燁那兒,一份送去端王府,隨禮的還有一起送過去的書信。
臘月一到,這一年的年關就快到了。
今年作坊那邊一直都沒有停工,往年的冬天還能在家貓冬睡個懶覺,今年曹向南發現他從回來後就沒停過,前面堆積的活到了後面才做,到了十二月的這會兒都還是在忙個不停。
今年的冬比起往年要好上許多,這天雖也冷,下大雪的天不多。
太陽下山,外面飄起了雪,馬車回到了家,曹向南從馬車裡下來,劉家小子趕著馬車回去後頭。入冬後他們就住回了曹家村,這個時候住在村裡頭要比鎮上方便些許。
祈晚風見到夫郎回來了,過去幫夫郎脫下身上的大衣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家裡的孩子們見到阿爹回來了都跑過去圍著喊阿爹,曹瑞樂對此興致缺缺,抬起眼看了眼他親爹也沒過去。曹向南摸了摸幾個孩子,寶兒兩手抱住他的大腿,他一把把人抱了起來,點了點小家夥的鼻子,小家夥咯咯直笑,扭動著小身子就要下去,曹向南只好把小小家夥放了下去,讓他自己去玩兒。
寶兒一下了地就跑去樂樂那兒了,樂樂對著寶兒臉上的神情柔和了許多。
父子兩個看了一眼,曹向南笑了笑,樂樂木著一張臉移開了視線,不理會他親爹那帶著探究的眼神,曹向南倒也是不在意。
‘夫郎,鍋裡給你留了飯菜,要吃一些嗎?”祈晚風才是問道“嗯。”嘴上應著,曹向南也不著急,伸手摸上晚風大起來的肚子,跟小家夥問好,問晚風今兒這小家夥有沒有乖乖地聽話祈晚風笑著點頭,這肚子裡的孩子比他的兩個哥哥都愛動,從第一次會翻身子後整日裡就在他肚子裡動個不停,想來生出來定是個愛動的小子。才五個月大的肚子就有七個月大似的,這讓他的心裡覺得有點奇怪。
兩個人都在盯著肚子說話,曹向南也是注意到晚風的肚子大地有點不太正常,他問道,“晚風,你說這一胎會不會是雙胎?“不然這肚子怎麼會這麼大?
哥兒生雙胎的機率很小,但是不是沒有。
……胎?”祈晚風抬頭看著夫郎,兩個人對視著,曹向南點了點頭,說道,“咱們不擔心等明日請羅老大夫來給你瞧瞧,放心吧,不管是生一個兩個還是三個咱們都養地起。
祈晚風拍了夫郎一把,還一個兩個三個呢!當他只豬了不成!不過聽到夫郎的話他忍不住地也笑了。曹向南抓住過來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才往飯廳去吃飯,在外頭忙活了一天回來肚子是真的餓了。
家裡的幾條小狗崽如今都長大了,放在屋子裡跟著一群孩子在家裡鬧騰地很,就給趕了出去外頭,讓它們自個到外頭鬧去。屋子裡就剩下雪狼趴在爐子前烤火,懶散散的,耳朵不時地抖動一下這會兒寶兒跑過去坐在雪狼的身邊,小胖爪子就去摸上雪狼柔軟的毛。雪狼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寶兒,水藍色的眼裡是溫柔慈愛,一點都看不出這是能咬死一頭大呼的狼,看了一眼來摸它的小孩兒,雪狼又閉上了眼睛,任由小孩兒的手在它的身上放肆地亂摸。
寶兒摸著摸著,就趴下用去臉去蹭雪狼,兩隻手抱住了雪狼要跟著一起睡覺。
一隻手伸過來,曹瑞樂黑著臉把寶兒揪走了,寶兒發現把他揪走的是樂樂也不生氣,嘴裡喊著“樂抱”,要用剛蹭過雪狼的臉要去蹭樂樂,被曹瑞樂一臉嫌棄地推開了,寶兒咯咯直笑,直在鬧樂樂。
等晚上洗澡的時候,曹瑞樂把寶兒從頭到腳地洗了一遍,直把寶兒給洗地香噴噴的他才滿意了。
曹向南吃過飯後外頭的夭就黑了,這個時候家裡的孩子們都洗過澡回去他們各自的房間睡覺去了。他去孩子的房裡看了孩子,給孩子掖好被角,檢查了家裡沒什麼事後才往他的房間回去。
房裡點著油燈,坐在燈下的人在縫補著小帽子,昏亮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整個人都沉浸在柔和的光線裡。曹向南的腳下頓了頓,反手把門關上,他走過去把晚風手裡的針線拿走,連同做了一半的小帽子放到籃子裡,彎下腰湊過去,兩個人的臉靠地很近,他說道,“不是說了讓你別做這些嗎,這在燈下做針線活兒傷眼睛不是?
“閑來無事就做做些閑活兒,沒有常做,不會傷眼睛的。“如今家裡的大人小孩的衣服都是製衣坊那裡做的,祈晚風伺閑來無事也會想做做這些活兒,只是夫郎每次見著了都不許他做,祈晚風無奈地笑了,就著夫郎扶他的手站了起來。
兩個人往床上走過去,祈晚風坐到了床上,說道,“你就整日裡什麼都不讓我幹,我哪裡有這麼弱不禁風啊?”他發現自己被夫郎養地越來越毫無用處了,什麼都幫不上夫郎的忙。
想以前懷著安安的時候他都還下地裡幹活,挑水下地什麼都做,這身子又不是紙糊的,哪裡會風一吹就倒。不過以前的事祈晚風可不敢在夫郎這兒提,一是怕夫郎自責難過,他心裡捨不得,二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再去提起來也沒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