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東西後,方梓燁就覺得困了,只是他撐著眼皮沒有閉上。
得到了皇帝的保證,他才閉上了眼皮,沒一會兒就睡熟了,想來是太累了。
坐在床沿邊上的皇帝坐在那兒坐了許久,就這麼地看著睡著了的人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抬起手,皇帝輕輕地撫摸著方梓燁的鬢發,把落在方梓燁臉上的黑發挽到他的耳邊去,露出他光潔的額頭,認真地審視一番,在上面親了一口,等了會兒才起了身,轉身往外出去了。
院子裡的含苞待放的菊花一夜之間都盛開了,院裡彌漫著一片菊花的芳香。
站在窗前的人望著院裡的菊花,花開花落,年複一年,這一年一年的時間過去了,他在這個小、院裡不知不覺地就待了這麼久,方梓燁想起他從生了寶兒沒多久後就被那人去南陽親自去帶回來了這兒。
·轉眼,時間過地特別地快,秋去了冬來,這冬也快來了。
孩子出生至今都有一個月了,孩子看著一日一日地變化,一天一個樣兒。
外頭的天冷了,方梓燁也不好帶孩子出去外頭,怕風吹了冷著了孩子,就讓孩子待在屋裡頭小床裡的孩子裹在襁褓裡睡覺,小孩兒從出生後也很少讓他操心,每日裡吃飽就睡,睡醒就吃,連哭都很少,餵乳帶孩子都是他自己一手來做。孩子是九月菊花盛開的時候出生的,方梓燁就給孩子取了名為九兒,跟了他的姓,那人也沒有意見。
“阿弟,我是寒兒。”小寒兒會說話了,他趴在小床邊上看著小阿弟,喋喋不休地跟著睡著了的小阿弟說話。他喜歡小阿弟,等小阿弟再長大些就能陪他玩兒了,他希望小阿弟能快些長大,這樣就能快些陪他一起玩兒了。
陪在一邊的二順聽到寒兒少爺在跟小少爺說話,他就笑了。
小寒兒從出生就一直都是養在這個小院裡,很少帶出去外頭。只除了上一次去曹家村,方梓燁帶著孩子一起出去了一趟,回來這兒後寒兒都是在這個小院裡頭,後來又有了九兒他也沒什麼空去理那個孩子,寒兒大多的時候都是照顧他的阿麼在照顧他,這個孩子從小也是個聽話的孩子,在這個人小院裡他就安安靜靜地玩他的,也不鬧人。
不過從九兒出生後,寒兒就愛跑來跟阿弟玩,方梓燁也任由他。
對這個孩子他也恨不起來,大人的事跟孩子無關,方梓燁不想把大人的那些東西遷怒到孩子的身上。說來梁曦君和他一樣不過也只是一個可憐人罷了,方梓燁只希望有一日梁曦君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後不要遷怒與二寶兒。
後來他也在想,他們之間到底是誰錯了。若是他和鳳淩霄能在他們還在鎮門關的時候就在一起了,是不是就沒有梁曦君那個人,也沒有後來的那麼多事了。只是他們剛好在那個錯誤的時候開始了這一段錯誤的情,如今是斬不斷,千絲萬縷糾纏在一起。
夜裡一直等到很晚,方梓燁才等了皇帝過來。
燁兒,這麼晚了你怎地還不睡?”屋裡早早地就燒起了壁爐,屋子裡並不冷,皇帝從外頭過來見到還坐在桌邊一邊看書一邊等著他的人兒,他往裡頭走了過去。方梓燁放下了手上的書,抬眼看著皇帝,說道,“我有事要跟你說。′“嗯,你說。”皇帝把人抱到了床上,放他坐了下來,“日後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讓人去給我送個話,我能過來就早些過來,別一直傻傻地在這裡等著我,要不我忙地太晚了不過來了你不是要等到天亮?
我想帶孩子們一起去南陽,等過了年後再回來。”方梓燁心想我才不會這麼傻,他嘴上說道皇帝摟著懷裡的人兒,他知道他想念曹家村的孩子,想去那兒陪孩子過年。
“燁兒,留在這兒陪我過年不好嗎?”皇帝想要人留在這兒跟他一起過年。方梓燁低著頭不說話。皇帝在心裡嘆了一聲,說道,“我怕這天會下雪,才是不想你們這個時候去那邊,怕你們路上有個什麼事呢,我也不在你們的身邊。燁兒,不如等年後雪融了再去好不好?我答應到時候讓人送你們去。
他也沒有不允許他去,知道方梓燁不會再離開他之後,皇帝就放了方梓燁更多的自由。其實若是可以的話,皇帝還是喜歡他的人只待在他看得見的地方。只是有的時候適當的放予自由,才能把人更牢地抓在手裡,皇帝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給人自由的前提是,這個人必須要留在他的身邊。
方梓燁剛生了孩子身體沒恢複地這麼快,孩子還小,不好這個時候帶著出去那麼遠的地方。路途長遠,這天下現在雖是太平了,各地的起義軍被他派去的軍隊鎮壓了,也說不過這一路上還有趁火打劫的流匪。
方梓燁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其實是他不想待在這個小、院裡,他不知道漫漫的寒冬他在這兒要怎麼過,他不想在這兒日一日地等著這人的到來,在這兒讓他開心不起來,他想離開這兒,哪怕只是短暫的離開。
他想念曹家村裡的孩子,也想念那兒的快樂,簡單,沒有太多的繁雜。
不過到底他也明白皇帝說的,既然皇帝退了一步,方梓燁也就點頭了,等過了年後孩子也長大了一些,再帶孩子一起去那邊。
屋子裡的燈吹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