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不走他就只好讓人在他這兒,柳傾紅的心裡也不是不喜歡這人。倒也是允了自己心裡的那點自私,若是這人的心中還有他一份,他要來這清風樓就讓他來吧。
夜裡,老闆的屋裡留了漢子過夜,兩人自然是紅浪翻滾,纏綿悱惻。
一個夜晚很快地就過去了。
清晨的朝陽打在青石鋪著的路上,長長地一條街,從街頭到街尾,都是行人。一品齋的生意一大早地就很好,老顧客這會兒都到樓裡來吃茶了,門口絡繹不絕的客人,小二的接了這頭來的客人,忙地又去接那邊來的客人。
方掌櫃站在門口的櫃臺前打著算珠,算著這一天裡的賬,見出去的人還問了一句“出去啊,去哪讓馬車送你去。”
曹向南應了一句是啊,拒絕了方掌櫃說讓馬車送他去,他說道,“不用了,我走著去就成。”幾步路的地方還要坐個馬車去,街上人又多,還不如他走路的快。
方掌櫃揮手讓人去,他低頭算他的賬,曹向南帶著劉家小子就出門了。劉遠跟在他家老爺的後面,小孩跟著主家東跑西跑,也練出了幾分沉穩,有那麼點像模像樣。
走到街上,看著穿著大褂子長袍的行人,漢子的身材大多是魁梧粗壯,哥兒的身材要纖細,曹向南一眼望去憑著感覺大概地就能分辨出漢子和哥兒。他當初來到這裡還沒有半點時間適應就迅速地投入了這個角色當中,曹向南也沒想到他把這個角色做地這麼好。
既來之,則安之。
他還要感謝上天的安排,讓他來到這個世界,才能讓他遇到那個值得他用一生去珍惜的人。幾天不見,這會兒曹向南還真的有些想家裡那人和孩子們了。
販子的叫賣聲在耳邊,北邊在打仗,這裡的人生活依舊是這麼地平和,他希望這裡的一切都能一直這麼地保持下去。
“老闆,這簪子怎麼賣?”路過一個攤子,曹向南被攤子上的木簪子吸引了目光,上面的雕刻細致傳神,讓他自己打磨這種小東西還真不是他的特長。
彎腰拿起一支簡單大方的木簪子,心裡想著晚風戴在頭上的模樣,就這支了。簪子不貴,都是手工活,收的就幾個手工錢,付了銅板,“包起來。”
“好勒,老爺拿好。”
曹向南把包起的簪子放在懷裡,想著回去給家裡那人,他定然是很開心。每一次來南陽看到小東西,他都會給家裡的媳婦兒帶些小東西,從簡單的木簪子到小巧玲瓏的玉墜子都不固定,只要是他看上的覺得適合媳婦兒的,他都會買下來帶回去。
房中的桌子上有一個小盒子,是祈晚風用來裝夫郎買給他的小東西的,只要是夫郎買給他的,在他的眼裡都是非常珍貴的禮物。
“遠小子你有什麼看上要買的嗎?”曹向南這個老爺當地還是不錯的。
“沒,沒。”這都是哥兒戴的簪子,劉遠一個未成親的小子,哪裡需要買這些東西。
說來劉遠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只是他是賣身於主家的家奴,主家不開口給他安排親事,他阿爹阿姆也不好給他安排。再說他們一家都賣身為奴,也沒有誰家的哥兒願意嫁與他。
曹向南看著半大的小子害羞的模樣,也是想起了這個時代裡的人都成親地早,許多人家的哥兒小子都是早早地就說親了,劉家的兩個小子都到了說親的年紀了。
想到了這個時代賣身為奴的人,生的孩子都是主家的家奴,這大概也不太好。當初買下劉桂忠一家的時候,曹向南當初也跟他們約定過,若是往後他們能拿出當初買他們的錢,他也願意除了他們的奴籍,讓他們恢複自由之身。
劉家一家在他那裡做事,他每月還會給他們算工錢,年節的時候還有額外的打賞,想來他們的手上應該是存了幾個錢。想到這裡,曹向南就想等回去找劉桂忠談談此事。
路上曹向南問起劉遠有沒有喜歡的哥兒,直把人家孩子問地臉都紅了。曹向南倒是笑了,說道,“有喜歡的就直跟我說,我請媒人去幫你說媒去。”
他也告訴了這小子,找哥兒要找勤奮肯幹的,一起經營過日子才不會艱難,最怕找了那懶惰成性的,什麼都不願意幹,那就不好了,他把這擇偶的標準跟小子科普了個七七八八。
劉遠認真地聽著主家的話,一一地記在心裡。
不過以劉遠的這年紀再過兩年再說親也不遲,這事等回去了再說,也不著急。
很快地他們就走到了店,一路上都臉紅紅的小子提醒道,“主家,咱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