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凍了整整一個冬季的汾水河解凍,河面上的冰一塊塊地破裂,消融。山上的雪融水從高處流下來,彙入汾水河裡,河水湍急,把最後的一點冰塊都打碎。
冬季過去了,春天來了。
水流經過的地方,萬物複蘇,生命正以它堅韌的模樣迎接春天的到來。
靠著在汾水河捕魚為生的漁民們終於等到冰河解凍了,粗糙的漢子臉上露出歡喜的笑臉。春天的到來,意味著他們捕魚的開始,經過整整一個冬季,汾水河裡的魚兒新鮮肥美。
沉寂了整整一個冬季的汾水河上開始有船隻往來了,碼頭上的人多了起來,碼頭上滿是做買賣的人,做工的漢子們早早地就來到碼頭等工做。
鎮上趕集的人多了起來,街道兩側是擺滿的各種攤子,吆喝聲不斷。
“四叔,今早做的河粉快賣完了,一會得再做四五十斤河粉出來。”曹大鵬掀開筐子看了一眼,今早做的河粉一個早上就賣地差不多了,這幾天店裡的生意是一天好過一天,碼頭上做買賣的人多了起來,來他們店裡吃飯的人也跟著多了。
終於是過了冬季,他們店裡的生意都好起來了。
“還有多少,要不就趁現在去做吧,一會來店裡吃東西的人得多了起來了。”孫燕山管店裡的賬,每一筆的進賬入賬他都記得清清楚楚,自然是知道店裡每日的進賬是越來越多。
這後面碼頭上往來的船隻只會越多,碼頭上做工的漢子多,他們店裡的生意只會是越好。他們店裡的吃食價格公道,味道也好,童叟無欺,久而久之,來他們店裡買吃食的人自然就是越來越多。
“成,我這就去。”曹大鵬說著就往裡面走進去,吩咐了店裡幹活的夥計,就往後面走進去了。
孫燕山坐在堂前看著店,低頭算著賬目。
隨著船上貨物一起來的還有南陽城那邊來的信,曹向南才是收到方梓燁的來信。信中說他一切都好,問候了他們,問起了小寶兒,字裡行間是對小寶兒的想念,還有些感謝他們的話。
與信一起來的,還有方梓燁讓人送來的不少的東西,吃的穿的用的,不僅是備了小寶兒的份,還給他們每人都備了。
“這子鈺啊,怎地送了這麼多東西過來。”祈晚風見到這送來的東西,裡面還有幾身給小寶兒準備的小衣服,他摸著正望著他的小兒,問道,“阿姆給你送了衣服過來,寶兒高興嗎?”
只是東西是送了不少來,就是不見孩子阿姆過來。
孩子出生沒幾日就在他們這裡,長這麼大就見過阿姆一面,如今是連他自己阿姆的模樣都不記得了。
小寶兒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摸他的人,一雙清澈幹淨的眼睛似乎是能看懂大人的內心那般,歪著小腦袋看著阿姆,不明白阿姆為什麼不高興。
“乖寶。”對上小寶兒懵懂的小臉,祈晚風收起了心裡的那點不高興,伸手抱過小兒,親了親小兒白嫩白嫩的小臉蛋。
孩子還小,還什麼都不懂,只盼孩子長大了不要怨他阿姆才好。
被親了小孩兒咯咯直笑,撲進他的懷裡,喊著他“阿姆阿姆”。
“寶兒,來爹爹這裡。”曹向南拍拍手掌,逗寶兒來他這兒。
在祈晚風懷裡了的小寶兒抬起頭,看了一眼對他拍手的爹爹,放開了他阿姆,邁著小短腿就跑他阿爹那裡去了。
坐在那裡的曹瑞樂木著一張臉看著那個笑得跟個小白痴一樣的小笨蛋,曹瑞樂小朋友頂著一張稚嫩的小臉,似乎在思考小孩的世界為什麼是這個樣子。
而後小笨蛋一雙亮亮的眼睛看向他,就往他這裡撲了過來。
“……”被撲了的曹瑞樂。
看到兩個孩子抱在一起相親相愛的畫面,祈晚風就笑了,心裡的那點淡淡的情緒也消散了,對他家夫郎說道,“我看他們長大後肯定會是好兄弟。”
“會的。”曹向南見到他家小子被小寶兒抱著一臉的生無可戀,笑得充滿了惡意,完全沒有動手去解救他家小子的想法。伸手摟住晚風的肩膀拍了拍,說道,“你也別太憂心,子鈺的心裡是掛念小寶兒的,等他能來他就會來接小寶兒了,別到時候你捨不得把小寶兒還回去才好”“是啊,捨不得。”祈晚風抓住夫郎的手,說道。
看著小寶兒天真無邪的笑臉,他們都不想哪一天孩子臉上的笑容消失,若是方梓燁不能顧得上小寶兒,把小寶兒照顧好,那還是把小寶兒留在他們這裡的好。
孩子養在他這裡,他們都把小寶兒視如己出,樂樂有的小寶兒也有,樂樂沒有的小寶兒也有,他們疼小寶兒還比疼樂樂多一些,就讓小寶兒在這裡快快樂樂地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