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樂樂也不管那對太過於大驚小怪的阿爹阿姆,見他阿爹不喂他吃的了,還回頭看了他阿爹一眼。
曹向南反應過來,哈哈笑出聲了,手上的勺子舀了粥喂給他家小子,對小寶兒說道,“小寶兒,樂樂都叫你吃飯,聽到了嗎?”
吃飯,別鬧!樂樂擰著眉毛看著吃飯都不老實的小寶兒。
小寶兒似懂非懂,歪著頭,到底見著哥哥吃,自己也張開嘴巴吃了,祈晚風臉上露出了笑,誇了兩句他的小樂樂,“我們樂樂都會教小寶兒了,可真厲害。”
被誇的樂樂擰著的小眉毛松開了,大口大口地吃著阿爹喂到嘴邊的飯。小寶兒開口吃飯了,咿呀地跟大家說著話,小臉上終於露出了笑。
到最後小寶兒還把一小碗的粥都吃完了,可見是肚子真的餓了,樂樂早就吃飽了,在一旁等著小寶兒,小小年紀,就做好了一個哥哥的榜樣。
把桌上的食物都掃完了,曹向南託著託盤出去。
去鍋裡倒了熱水回來,給兩個孩子擦了身子,放在床上,齊齊地躺在一起睡著了。時候也不早了,到擦了身子上了床,曹向南把祈晚風抱在懷裡,兩個人交換了一個淺吻,相互擁抱在一起,沒有什麼比這一刻讓他更滿足的了。
“睡吧。”他吻了吻懷裡的人,懷裡的人半眯著眼睛,“嗯”了一聲,窩在他的懷裡發出清淺的呼吸,沒一會兒就睡著了,曹向南親了親睡著了的人,跟著一起閉上眼睛。
今夜無月,天上零散地分佈著幾顆星星,黑暗籠罩了整個村莊,夜裡的狗吠聲從遠處傳來。農家的小院子裡的燈火都吹滅了,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進了屋子睡覺了,棚子裡拴著的馬一甩一甩地晃著尾巴,趕著夜裡惱馬的蚊子蒼蠅。
馮府的門前掛著兩個小燈籠在夜裡晃動,屋子裡的人都睡下了。
一行黑衣人翻牆進了裡面,領頭的黑衣人一揮手,所有的人四散開來。一個個都黑影沿著牆根行走,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地進去,手裡拿著的大刀無聲無息地割斷了在床上睡覺的人的脖子,在睡夢裡的人連一點掙紮都沒有就斷氣了。
“你……”夜裡起來上茅房的家奴見到晃動的人影,都還未出聲,就被一把刀抹了脖子,斷氣了。
天上的黑雲移動,所有的黑衣人回到了前廳,領頭的黑衣人一揮手,所有的黑衣人無聲無息地消失。
夜裡的馮府走水,火光沖天,橫梁從高處砸落下來,發出轟然巨響,床上的人就像是睡著了那般,一動不動,地上躺著的家奴,脖子處的鮮血染紅了地,早就沒了氣息。
一把大火,把整一個馮府燒成了灰燼,二十幾口人沒有一個跑出來,全部都死在了裡面。第二日官府的人進去,把一具具燒成了炭的屍體抬了出來。
門口零散站著的百姓撇開了臉,不敢去看抬出的屍體。
整個馮府除了被抓去了的馮府尹,裡面所有的人都死光了,抬出的人裡還有兩具小屍體,住在附近的人家都見過馮府尹的兩個小子,模樣生地好,聰明伶俐,如今都死了。
“唉……”風聲吹過,帶走的不知是誰的一聲嘆息。
圍觀的百姓心中不忍,一個個都散了。
第二日,整個鳳都城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沉寂中,酒樓茶館裡吃飯的人不多,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只敢小聲地談著話,也不敢放聲,生怕被人聽見了那般。
一輛半舊的馬車在祈府的門前停了下來,車上的人下了馬車。府裡的管家匆匆地走出來,躬身恭敬地喊了一聲“老爺。”
“嗯。”祁相點了點頭,大步地往裡面走進去。管家跟在後面,把鳳都城這兩日發生的事稟告給他們家老爺知,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恭敬地遞過去給他們家老爺。
這是昨日馮府的人拿過來的,他們家老爺不在府裡,一直都沒能給到他家老爺。
“混賬!”祁相一把把手中的信拍到了桌子上,就連脾氣好的祁相都發了脾氣了。
管家低著頭站在一旁,也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