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下了山,西邊還留有一點殘紅,在外的人遲遲還不歸家。屋裡的人頻頻地向外看去,就連孩子都不時地的指著外頭咿咿呀呀,似乎是在問該歸家的阿爹怎麼還不回來。
噠噠的馬蹄聲響起,在小院的門前停了下來。
“啊啊……呀呀……”在小席子上玩兒的孩子一屁股就坐了起來,扭頭看著外面,四肢矯健地要往外爬。在孩子要爬出小席子的前一刻,祈晚風一把把孩子給撈起來,“是是是,爹爹回來了,咱們去接爹爹吧。”
“樂樂你坐在這裡啊,阿姆去看看是不是爹爹回來了。”
坐在那裡的胖樂樂抬起下眼,一臉的嬰兒肥胖嘟嘟的,對親爹回來不大感興趣。到長大後的曹瑞樂萬分地不願意回去起那胖得跟個球一樣的童年,那簡直是他的黑歷史。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門被人從裡面開啟,門裡門外的人四目相對。
“夫郎。”
“嗯,我回來了。”
見到夫郎回來了祈晚風很高興,並未發現夫郎遲歸有什麼不妥,只以為夫郎昨日裡在家裡陪他和孩子,今日去了樓裡的事情多忙地晚了一些才回來,不過人也在天黑之前回來他就放心了。
像往日夫郎回來那樣,祈晚風關心起夫郎在外吃過飯了沒有,告訴夫郎鍋裡還留了飯食給夫郎。
“好,我一會再吃。”到見到了晚風和孩子,曹向南握著晚風的手,揉捏著他手指的骨頭,感受著握在手心裡的手,用這樣的方式來平複自己的心情。
祈晚風望著他的夫郎,臉上是燦爛的笑,連同眼裡都沾染上了笑意,彎起的眉眼柔和,嘴角勾起的弧度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呀呀……”天真可愛的孩子見了他回來,揮舞著小手對著他笑得露出兩顆小乳牙,模樣是可愛極了。
想起前不久他才被人強行帶去見這個小崽子的另一個親身阿爹,那是一個讓人覺得十分可怕的男人,這是曹向南對鳳淩霄的印象。曹向南把軟綿綿的小崽子接過來抱,在他的小臉上吧唧地親了兩口,用下巴蹭地小家夥咯咯直笑,逗著小寶兒親了他好幾口。
曹向南的心想,哼,我天天抱著你家小崽子,還能親兩口或者被親兩口,你這個親身阿爹根本就沒有這等殊榮,曹向南頓時又覺得整個人都圓滿了。
夜晚很快地就降臨了,屋子裡的桌子上是昏黃的燈火。
“嗯……夫郎,不要了……”拉下的床幔遮住了裡面的大床,床上的兩人糾纏在一起,裡頭的人發出低低的求饒聲,帶著哭腔的聲音在這個夜裡能勾起人內心最深處的慾望。
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伸出來,扯動一下床幔,似是想抓住一點什麼,被一隻跟著伸出來的手抓了回去,十指相扣。
不知過了多久,搖曳的大床才停下來,屋裡的聲音停歇了。
一場性事後,兩個人的身上都出了一身薄汗,曹向南單手摟著靠在懷裡的人,放在祈晚風身後的手來回地撫摸著,感受著手底下的光滑細膩。
彼此交融的體溫和氣息,在這個時候,他能真切地感受到祈晚風就在他的身邊,就在他的懷裡,這讓他有一種感覺,他們會這樣一直在一起,生生死死,都像現在這麼在一起。
“……夫,夫郎。”趴在夫郎的懷裡,伸手那隻手越摸越下了,剛經過一場激烈的性事,祈晚風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再來一次了,不得不出聲提醒夫郎他累了。
“我知道,不來了,我給你把裡面東西弄出來。”曹向南咬住了懷裡的人的耳朵,輕笑道今晚是他失控了,這個世界還沒有避孕套那種東西,哥兒倒是可以吃一種藥避的孕物,但是哥兒本身就不容易受孕,普通人家的哥兒一般都不會吃那種藥物避孕,吃的大多都是青樓裡伺候人的倌兒。是藥三分毒,曹向南也不想晚風吃藥,以往在床上他都會盡量地控制自己,不想這麼快地讓晚風再懷上孩子,所以兩個人在性事上他一直都很注意。
今日被人帶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說真的當時他的腦子閃過一個念頭,萬一真的遇到了危險了,這一去不複返了,那麼以後晚風和孩子怎麼辦?盡管他留給晚風和孩子們的錢夠他們好好地過一輩子,但是如果沒有他,晚風一個人要怎麼面對沒有他的日子,獨自一個人帶著孩子過下去。
曹向南知道粗心了,沒想到自己有可能會遇到危險,出門沒留點心眼,明知車夫換了人也沒有任何的警惕,萬一遇到的是謀財害命的人呢?
“……不,不要……”祈晚風抓住了夫郎的手,紅著臉,連耳根整個都紅透了,結結巴巴地說道,“夫郎,我想給你再生個孩子。”
這一直是他心裡最強烈的一個心願,他想給夫郎生一個孩子,一個屬於他和夫郎的孩子。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個孩子對他還有對夫郎來說,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