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府府尹的一本奏摺送到了皇帝的案桌上,語氣激昂憤怒,奏明瞭皇上孫福生一個小小的孫國公府少爺在鳳都城裡的所作所為,孫國公府的目中無人,隻手遮天。
還把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了!
永康帝看了呈上來的奏摺後,一巴掌往案桌上一拍,震怒非常,指著旁的奴才說道,“去,去把八王爺給朕叫來。”
“喳!奴才這就去請。”旁邊伺候的奴才被嚇了一跳,連忙地應道。
連月不在鳳都的八王爺剛從外面風塵僕僕地歸來,回到府中坐下連手中端著的茶都還未喝一口,宮裡就來人請他進宮,他的皇兄召見他。
夜裡一輛馬車匆匆地往皇宮而去。
八王爺乃是同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永康帝登基後,把其餘的兄弟都發放到了封地去,唯獨這個親兄弟留在鳳都城裡。八王爺在朝中擔任要職,輔助永康帝處理政務,是永康帝最為信得過的臣子之一。
這麼多年八王爺來也沒有辜負皇帝對他的信任,除了做好本職職務之外,不與朝中的哪一位重臣走地近,不結黨營私,不參與朝中皇子們的爭鬥,擁立哪位皇子成為太子,是朝中唯二的跟左相祁鳴予站在同一邊,徹底擁護皇帝的人。
這些年永康帝就習慣了一遇到什麼問題,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這一位親兄弟,八王爺。夜裡禦書房的燈火還亮著,匆匆的腳步聲傳來,站在門外的八王爺都還未出聲求見,門就從裡面被人開啟了,皇帝身邊的宮侍對八王爺行了禮,笑著說道,“八王爺,陛下請您進去。”
禦書房裡的案桌前坐著的正是當今聖上,他的皇兄,八王爺一走進去,一撩開下擺就要下跪,嘴裡說道,“臣參見……”
“免了免了,起來吧。”永康帝示意邊上的宮侍把案桌上的摺子拿過去給八王爺,說道,“老八,這你看看。”八王爺排行第八,永康帝私底下喊的八王爺為“老八”,彰顯對這個親兄弟的親近之意。
八王爺鳳嵩禧和永康帝二人長相上有幾分相似,永康帝為帝皇,面上更顯幾分霸氣,而八王爺看起來像個文人,文質風流。
永康帝只比八王爺大個七八歲,看起來二人之間卻像是相差了二十歲之餘,八王爺保養地好,看起來更年輕,才像是三十有餘之齡,而陛下已是滿臉皺紋頭發灰白,可見帝王為國為民之辛苦,操勞了半輩子。
宮侍雙手捧起摺子走至八王爺的面前,把摺子遞給了八王爺。
八王爺接過摺子,開啟來,一目十行地掃過,合上了摺子,心裡大抵也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他身在鳳都城不可能不知道孫國公府在這鳳都城裡橫行霸道,不過同孫國公府一樣的不在少數,這些事情他向來都不管,他皇兄也從不過問,也有放之任之之意。
鳳崇禧記得順治府府尹馮程庸是左相祁鳴予當年提拔上來的人,這摺子是馮程庸遞交上來的。順治府雖說是管理這鳳都城裡的治安和政務,但因順治府府尹的官銜不高,馮程庸又是個平庸膽小之輩,因而也不敢管這鳳都城裡的許多事,鳳嵩禧倒是沒想到這馮程庸敢寫這麼一本摺子呈到陛下的面前。
帝都城裡關系錯綜複雜,各方勢力交錯,裡面的曲曲折折不少,就這麼看一本摺子短短的時間裡,八王爺的心思就轉了好個彎。鳳崇禧的面上不顯山漏水,看他皇兄的面色,他的心中已有幾分了然,不然他皇兄也不會連夜召見他。
夜裡的禦書房裡,燭光透過窗紙透出外面,照出來一層淡淡的光,禦書房裡外守了三層的護衛軍,除非皇帝召見,不然夜裡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禦書房裡,自然也無人得知陛下和八王爺在禦書房裡談論了何事。
“老八,這事就交予你全權處理了。”永康帝從位置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他面前的皇弟,說道。
“是,臣一定不負陛下所望。”八王爺雙膝跪地,承了皇命。
從禦書房裡退出來,皇帝身邊的宮侍親自地送了八王爺出去。
“王爺。”等在馬車外的護衛一見他們王爺出來,行了一個禮。鳳崇禧揮了揮手,讓人起來,搭了護衛的一把手,上了馬車,坐進了裡頭,語氣平淡地說道,“回去吧。”
夜裡街上的小攤子都收起來了,路上沒了行人,打更的更夫打著鑼,咚咚咚地作響。
坐在馬車裡的鳳崇禧閉上眼睛,這靜靜的夜裡,他想起了那個溫柔美麗的可人兒,還有那個古靈精怪喊他父王的小兒,只是他們都不知去了何方。
夜裡八王爺被陛下召見,進了宮一事,當天夜裡各方勢力都收到了訊息,心中有了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