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又是一個黎明的升起。
陪了晚風和孩子吃過早飯,曹向南就要往一品齋過去了,門口一早就來了小廝等著接他去一品齋。他打算再過幾日把鐘掌櫃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若是正陽那邊也無事的話,就啟程回去南陽,從鳳都趕緊趕慢地回去都還有個把月,這秋過去就是冬來了,他們要趕緊些回去那邊,免得遲了路不好走。
本想帶小寶兒去見方梓燁,也怕有諸多不便之處,這次見不到就只能等下一次了。
“嗯,也好,不知安安和祥仔星星他們在家中有沒有乖乖地聽話,我也是想他們了。”聽了夫郎說沒事過幾日就回去,祈晚風覺得也是好,他心裡現在是每日都在想家裡的孩子,擔心他們在家中是不是過地好,他想回家去了。
“行吧,我會盡快安排回去。”曹向南笑了,說道。
這一趟鳳都之行讓他見識到了不少的東西,不過鳳都這個地方,沒有一個大靠山也無法生存下去,還不如先把回去南陽那邊,能在南陽城落穩腳跟,以後的一步一步再來。
倒是沒有半點這塊玉佩的主人的訊息,他的心裡有些放不下,說好禮給晚風找到他阿爹,不過這茫茫人海之中,憑藉著一塊玉佩就想找到一個人,也等於是海底撈針,運氣是好才有那麼一點可能撈到了。
玉是好玉,人就不知道是不是好人了。
“好了,我先走了,你和孩子們好好地在家裡頭,想出去外面走走就出去走走。”曹向南伸手去摸了小寶兒一把,傾身過去親了親媳婦兒的臉。
“嗯。”祈晚風被親地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地應了一聲。
屋裡伺候的劉蘭見著他們主家和主母的感情這麼好,翹起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等我回來。”
“好。”
門口是等著的馬車,來接人的車夫一見人出來,恭敬地喊了一聲“曹公子”,撩開車簾讓人上車。送了夫郎出門,見了夫郎上了馬車,祈晚風對夫郎揮著,就連小寶兒都學會了對離去的阿叔揮手。
見馬車走了,祈晚風還站在門口,想起昨兒的事情,他的心裡有著些許不安,心裡想著孩子是真,想趕緊離開這鳳都城也是真,希望他們能順利地回家,什麼事情都沒有。
一品齋裡是大堂滿座,每日的生意都很好,門前車馬絡繹不絕,客人不斷,門口迎客的小二笑著把來的客官請進去,送走吃完了走的客官。
“李頭兒,今兒吃吹的什麼風啊,把你吹來我們一品齋了,來,帶兄弟們進裡頭喝一杯,吃個好菜。”鐘掌櫃接到下面的人說衙門裡的老李頭帶著衙役來他們一品齋的訊息,忙地就出來了,笑著請人進去樓裡吃酒。
這無事不登三寶殿,衙門的人找來了能有什麼好事?
“鐘掌櫃,不瞞你說,我來你這兒是找人來的。”李頭兒把昨兒有人打了孫國公府裡的孫少爺的事給鐘掌櫃說了,聽說有同夥在這一品齋裡,他就帶著人找來了。
若是換在別的地方,他直接就帶著人進去了,這鐘掌櫃的面子他還是要給,最好就是鐘掌櫃把人交給他,讓他回去交差。
在這鳳都城裡,哪個的官兒都比他們一個小小的衙門大。孫國公府他們惹不起,明知孫國公府裡的那個孫少爺在這鳳都城裡幹了多少缺德的事,昨兒的那事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孫少爺的不是,不過現在事兒落到他們的頭上,他們也要給孫國公府一個交代。
就是來這一品齋他也不好直接地帶著人闖進去,鐘掌櫃的面子也是有給,一品齋後面的那位大人物才是他們惹不起的,夾在這中間,兩邊都不是人,但是這公事還是得公辦。
一聽李頭兒的話,鐘掌櫃的心裡就明瞭,知道這事情八九不離十地和曹向南那小子他們有關,這李頭兒帶人是來找曹向南那小子的,一起的還有沈貴君的小侄兒,這些無論是哪一個他都不可能把人交給李頭兒。
宮裡的事情鐘掌櫃也知道幾分,沈貴君是宮中是正得盛寵,後宮裡陛下現是獨寵沈貴君一個,就連孫後君都地讓沈貴君三分。今兒就是真的是沈小少爺把那孫國公府裡的孫少爺給打了,這事也追不到沈小少爺的頭上,不過若是讓李頭兒帶走曹向南那小子,這事就不好辦了。
人正是在裡頭,這會兒曹向南正是他們一品齋的搖錢樹,他們大東家的好友,他鐘錢要是把曹向南交給了李頭兒,不說他不想把搖錢樹送入火坑,回頭也沒法跟他們大東家交代。
所以今兒這李頭兒怕是要白跑一趟了,回頭他還得把人藏起來。
“這天子腳下,哪個膽大包天的敢動孫少爺了?”鐘掌櫃強調天子腳下,話裡有話,意在還是告訴李頭兒這天下是姓鳳的,而不是姓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