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啟奏,無事退朝……”“陛下,臣有本奏。”手執著笏板的大臣上前,躬身說道。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半睜著眼睛,一副困地連眼睛都是勉強睜開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的臣子們,揮手道,“準奏。”
“啟稟陛下,茲奴屢犯吾鳳朝,擾吾鳳朝邊境村莊,殺傷吾鳳朝子民,搶奪糧食無數,挑吾鳳朝國威,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吾鳳朝糧草充足,兵強馬壯,臣懇請陛下舉兵直掃茲奴,以撫吾鳳朝子民,揚吾鳳朝國威。”
“萬萬不可!陛下,舉兵攻打茲奴一事事關重大,此事需從長計議,萬不可能草率行事。戰,傷也,死也,此乃關乎吾鳳朝之社稷,國之根本,鳳朝子民之安樂……”
“陛下,臣以為,吾鳳朝舉兵攻打茲奴正乃是成熟之機……”
朝堂上就著要不要舉兵進攻茲奴一事開分成了兩派之爭,一派持主戰之意見,一派持反對之意見,兩派爭論不下,整個朝堂熱鬧地就跟市集似的,鬧哄哄地,吵地不可開交。
前排的幾個大臣站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地看著、聽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殊不知整個朝堂中都是以這幾位大臣為中心,形成了好幾個派別。
如今皇帝年邁,幾位皇子都長大成人,入了這朝堂之中。朝中尚未立太子,上頭那把龍椅下面的幾位皇子都看著,朝中大臣站成了好幾派,站在了幾位皇子的身後。
朝堂之上在爭論舉兵攻打茲奴一事,幾位皇子站在下面是一言不發,沒有誰當出來當那第一個人。
大皇子鳳淩承雖貴為大皇子,但卻是生性怯懦,在朝堂之上歷來少有進言,至今並無多大作為。若非他頂著一個長皇子的名頭,身後站著一個呂太傅,以及支援嫡長子繼承皇位老舊一派士大夫,朝中的呼聲才會如此之高。
二皇子鳳淩雲君父不得勢,雖說他的君父貴為四大貴君之一,卻是個無權無勢的,再加上帝皇的恩寵不再,蕭貴君在宮中清閑度日,也從不爭寵。朝中少有支援雲王殿下的大臣,雲王殿下也從未表示過對那個位置有任何的野心。
後宮所出皇子、皇哥兒如今長大成人的就有十幾個,除去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以及最小的十一皇子之外,其餘的都是皇哥兒,皇哥兒是沒有繼承權的,因而這個朝中如今有資格坐上太子之位,繼承皇位的也就只有這麼幾個皇子。
如今入了這朝堂之中的,也只有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七皇子如今也年歲十有七,是一個生性好玩之人,年前才出宮建府,掛了一個閑職,十有七天是不見人影的,就更別說入這朝堂之中,每日天未亮就上早朝。
因而,每日在這朝堂之上參與議事的只有四位皇子,五皇子鳳淩睿是如今的孫後君所出,後面還有一個孫國老的支援,孫國老乃是三朝元老,朝中支援福王殿下的人也不少,鳳淩霄也從不掩飾他對那個位置的野心。
從前是大皇子一派和五皇子一派勢力相當,兩派在爭太子之位爭地不可開交,只可惜陛下一直都沒有點誰為太子。
五皇子鳳淩霄一去軍西北就是這麼多年,在大家都以為陛下要忘記還有這麼一個皇子的時候,一紙詔書就把人給調回了鳳都。
翼王殿下向來是獨來獨往,默默地做事,在朝中也並未見他與誰有過多地交際。他是武將出身,同朝中的文臣也無過多的交際,鳳朝百年來都是重文不重武,武官在朝中並無多少地位但是幾位皇子裡就只有翼王鳳淩霄是去過西邊,上過戰場,殺過茲奴,立過戰功,在眾多皇子裡,翼王鳳淩霄的能力絕對是卓越超群的。只可惜當年他的君父淑貴君死地早,一去西北就是這麼多年,朝中連一個幫他打點的人都沒有。
本以為區區一個翼王構不成任何的威脅,在朝中眾人都意想不到的時候,梁相跟陛下求了一紙婚書,把他家的哥兒嫁與了翼王殿下,梁相也站在了翼王殿下的背後。因而,梁相以及梁相一派是支援翼王殿下的。
朝中若是派兵去攻打茲奴,對幾位皇子來說是一個機會。
但是如今不管是大皇子一派還是五皇子一派,肯定都不會給機會鳳淩霄再一次上戰場了,若是他這一次去攻打下了茲奴,把那一片草原都收歸他們鳳朝,解決了困擾鳳朝多年的問題,太子之位肯定就非鳳淩睿莫屬了。
誰不想坐上那個位置?誰會眼巴巴地把這麼一個大好機會送給別人?
朝中大皇子一派和五皇子一派是盯著那個皇子最緊的人,大皇子順應了嫡長子繼承製度的規矩,大皇子坐上了太子之位繼承了皇位也是名正言順。但是這讓後面的孫後君和五皇子一派如何甘心,現在坐在後君這個位置上的是姓孫的,而不是姓呂的。
大皇子一派還有一個呂太傅站在那裡,孫國公一派也有不是那麼容易得逞。
現在朝中吵地最厲害的就是大皇子一派和五皇子一派,鳳淩霄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就連左右丞相都站在那裡不說話,後面隸屬左右丞相兩派的都不發言。
左相祈丞相向來都不參與朝中的太子之爭,祈丞相也從不結黨營私,但是就是這麼一個孤高冷傲之人,得了陛下的信任,也得了天下讀書之人的崇敬,在朝中也不乏默默地站在祈丞相身後的朝臣。
朝堂之上吵地不可開交,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是蹙上了眉頭,伸手捏了捏眉心,被吵地頭疼地不得了,臉色並不是太好。旁的宮侍見陛下身子不舒服,見著下面的大臣們在吵,他一個奴才也不敢吭聲,心裡暗暗地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