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子要出來了!”
屋裡黑地伸手不見五指,起來點燈的時候手抖地差點把油燈給打翻了,這一會聽說孩子要出來了,曹向南是慌地六神無主,掐了自己兩把才鎮定下來,把油燈點了起來。
點起的油燈,屋裡一瞬間亮了起來。
“晚,晚風,你怎麼起來了?快,快躺著。”轉身就見到床上的人半跪在床上,曹向南三步並作兩步地奔了過去床邊,伸手就想把起來的人扶下去躺好。
是,是了,要去請花阿麼來!
“我去喊花阿麼來。”曹向南說著就想跑出去,但是見到床上半跪著的人又猶豫了,一時間無措地不知道是要出去喊人還是留下來照顧人,內心掙紮。
“啊……”仰頭喊了一聲,祈晚風已經能感覺到孩子的頭已經出來了,他自己都沒想到孩子出來地這麼快,一把抓住要跑的夫郎的手,喘著氣說道,“別,等,等等。”
“快,把我褲子脫了。”孩子已經等不及要出來了,肚子的陣痛一陣陣地密集,見夫郎慌了,祈晚風強制地壓下心裡的慌張,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跟著一起慌。
這是他夫郎心心盼盼了這麼久的小子,他一定要把孩子平安地生下來,心裡這麼一個念頭支援著他,忍著痛,這一刻祈晚風的腦子倒是能清醒指揮夫郎。
他生安安的時候夫郎並不在身邊,等他生完孩子後夫郎才從鎮上回來的。夫郎並沒有經歷過他生孩子的事,這一會肯定是什麼都不懂。胎兒的胎位正,祈晚風知道他只要按照正常生孩子那樣,就能把孩子平安地生下來。
“哦哦哦哦……”抓他的人並不知道他那麼一下抓地多用力,倒是被抓了這麼一下,曹向南的腦子清醒了過來,按照祈晚風的指使幫他脫褲子。
“啊……夫郎……”孩子剝離要出來他身體的這一刻,那種疼痛讓祈晚風忍不住地喊了出來。
幾乎是把祈晚風的褲子一剝下來,一團血肉模糊的雪團子就掉落下來了,出於本能的,跪在床上的曹向南雙手就伸了過去,把那一團子的東西給捧在了手心裡,觸手的感覺讓他差點沒把手中的東西給扔了。
“哇哇哇……”一聲啼哭,宣告著新生命的到來。
“孩,孩子,生下來了!”曹向南想過千萬遍祈晚風生孩子的場景,卻沒有想過孩子會用這樣的方式出來跟他打招呼。
巴掌大點的孩子在他的手心裡踢動著小手小腳,張著嘴巴大聲地哭著。
嚇、嚇死他這個阿爹了!
“哇哇哇.”“晚風,你還好嗎?”曹向南保持著僵硬的姿勢也不敢動,雙手捧著在哭的孩子,脖子慢慢地轉了個方向,看向背對著他的人,問道。
在聽到孩子的哭聲,祈晚風的嘴角卻是露出了笑,他把孩子平安地生下來了。靠著床頭,無力地半跪在床上,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汗水打濕了他的黑發,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濕了。
胸膛上下起伏了兩下,祈晚風的聲音盡管虛弱,卻有著掩不住的歡喜,氣虛地說道,“去,去把花阿麼喊來。”
夜裡花阿麼被喊了起來,到他過來才知道主家的媳婦已經把孩子生下來了,後面的他忙地接起了手來。抱到孩子,花阿麼一看就笑著說道,“恭喜恭喜,生的是個小子。”
“晚風,是個小子。”剛才慌手慌腳的,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孩子是哥兒還是小子的事,現在聽花阿麼一說,他們才注意到這個孩子是個小子。其實是哥兒還是小子曹向南自己都無所謂,反正都是他們的孩子,但是他知道祈晚風想給他生個小子。
“嗯。”祈晚風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他終於給夫郎生了一個小子了。孩子在他肚子裡的時候,他就覺得這是一個小子,果然生下來就是一個小子。
有了花阿麼這個有經驗的在,曹向南終於是找到了重心,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聽著花阿麼的指揮去把熱水提進來屋裡,好在外面的壁爐上一直都掛著壺,裡面有煮著的熱水,他往壁爐裡面放進了幾把柴,讓火更旺一些。提著燈籠去羊圈裡給擠了一碗羊奶給煮上,一會給孩子喝。然後還順手還逮了一隻母雞回來,準備著一會殺了母雞燉湯。
花阿麼仔細地給剛出生的孩子洗幹淨,這種事情他做地沒有成百也有八十遍了,早已經做地熟練了。用柔軟的布把孩子包了起來,放到了剛生完孩子的哥兒身邊。知道主家的哥兒是半夜睡覺醒來,孩子就生下來了,他倒是誇起了孩子是個懂事的,沒讓阿姆受太多苦。
可不是,這個孩子盡管是個急性子,迫不及待地從他阿姆的肚子裡出來了,倒是沒讓他阿姆受太多生産的苦,倒也是個懂事的沒錯。
床已經重新收拾幹淨了,曹向南給祈晚風擦了身子,換上了幹淨的衣服,把髒了的床單棉被都換了幹淨的。還好家裡的棉被有預備多的,這一會兒正好派上用場了。
剛生完孩子的人卻是精神地躺在床上,也沒有立刻地睡過去,祈晚風憐愛地看著夫郎懷裡抱著的孩子。
“晚風,你看他多可愛。”到給孩子餵了小半碗羊奶,小嘴一下一下地蠕動著,把喂到嘴裡的奶吃進去,曹向南在花阿麼的指導下,給孩子喂第一餐奶。
這麼一個小東西抱在懷裡,他的心裡還是非常地緊張的,當然,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