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大風颳起,攤子上擺著的字畫飛了起來,鄭秀才壓得了這邊又壓不住那邊,被風吹走的字畫也趕不及去撿回來,就這樣地被風吹走了。
這一會眼見天一下子就黑了,快要下雨了,街上的行人匆匆,也沒有人的腳步會停留。
旁的小販都七手八腳地把東西收拾好,挑著擔子跑了。可憐的書生連攤子上的東西都沒收拾起來,豆大的雨點就落了下來,天也不給人喘一口氣的時間,接著就是傾盆大雨了。
街上的人一下子就都跑光了,揹著背簍的書生才在最後面跟著跑了。
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果真如此!
客棧裡的哥兒看著外面下大雨了,他帶著孩子在屋裡頭,看著窗外的大雨,焦急地等待著在外擺攤做生意的夫郎歸來,不知這雨這麼大了,人在外面如何。
“叩叩——”“開門,是我。”
聽到門外的聲音,梁燕趕緊地走過去,一把把門開啟,見到了回來了的夫郎,一身的衣服都淋濕了,他又是心疼,連忙地讓夫郎進來,說道,“這雨這麼大,你怎地不會找個地方落腳,等雨停了才回來。”
“沒事,我有傘。”實則是一把破傘,根本就抵不住這風雨,鄭秀才用手裡的傘來遮住了背簍裡的書畫,自己淋的渾身都濕透了。他趕著回來,也是怕客棧裡這人等急了,擔心他。
床上坐著的孩子見到回來的阿爹,口齒不清地喊著,“爹爹——爹爹——”“誒,小彤寶,阿爹回來了,你在這裡有乖乖地聽阿姆的話嗎?”鄭書博見到孩子喊他,過去逗弄了一下孩子。梁燕拿了一件夫郎的衣服出來,手裡還拿了一塊布,遞給夫郎,說道,“趕緊把頭上的水擦了一擦,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萬一這天氣要是感冒了,該如何是好,他們如今的口袋裡沒幾個錢了。
鄭書博接過毛巾擦了擦頭發,就在這屋裡頭把身上的衣服給脫下來,換上了幹淨的衣服,把口袋裡的十個銅板遞給梁燕,“這是今兒賣字畫的錢。”他說道。
梁燕拿在手裡,眼睛有些發紅,“嗯”了一聲。
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黑雲壓下來,樓裡一下子就變得陰暗了起來。這一會樓裡還有不少喝茶的客人,方掌櫃連忙地讓夥計把四周的燈籠點亮了。
劈啪的一聲雷響,天邊黑壓壓的雲被劈成了兩半,把孩子嚇得一驚,發出哭聲,那邊的僕人趕緊地把孩子往夫人那裡抱回去,沒一會兒那哭聲都沒了。
“南小子啊,這天不好啊,你要不遲兩天再回去?”方掌櫃見這天不好,便是同曹向南說道。
“嗯,我晚些再看看,若是這雨到晚上還不停,就只好推遲兩天再回去了。”曹向南也是見這天不好,人算不如天算啊,這個時代下雨天出行是很不安全的,況且他們還是走的水路,下雨天就更是不安全。
就算是趕著回去,他也要考慮這個安全問題。
不知南陽這裡下雨了,家那邊是不是也在下雨,看著外面那天,曹向南想起了在家裡那人遠在曹家村裡的祈晚風,見著天邊的雲一下子就黑了,大風吹地東西颯颯作響,他喊著外面的孩子們進來,“你在裡面別出來,外面的東西我們來收就好。”孫白蓮趕緊地讓一群小的各自抱著各自的東西回去屋裡頭,他則是往自己家裡那邊跑,嘴裡喊道,“我回家去收衣服。”
院子裡還曬了不少的東西,幾個漢子利落地在收拾東西。
曹剛聽到聲音,往那裡看了一眼,吩咐了一聲,追在自己媳婦的後面,也往對面的家跑回去了。
嘩啦啦的大雨,就像是有人站在天上往下倒水那樣,這一場秋雨下得很大。
酒樓裡喝茶的客人們被困住了出不去,好在喝茶的客人們也不急著回去,一開始被這天給嚇著了的,沒一會也適應了下來,和三五老友在慢悠悠地煮著茶,吃著點心。
“這醉蟹的味兒可真是越吃越香。”老饕們現在最愛來一品齋吃東西,以前他們都不吃這些小河蟹,在一品齋這裡吃過一次後,就喜歡上了這些小玩意。
一開始的醉蟹才入了壇子就開封,味兒都還沒進去,到了後面的是越放越入味,吃起來就越香了,老饕們一嘗這味兒就發現了。
“可不是,這小東西是越嚼越香,家裡的也愛吃這小東西,一會回去的時候我的找老方要兩壇子帶走。”這裡的老熟客也不同方掌櫃客氣,知道這小河蟹是小壇子醃製好了的,一下鍋就能蒸著吃煮著吃,方便地很,直接地帶回去就成。
“老方這裡的香辣菜也不錯,這天兒快冷了,大冬天的家裡沒啥菜吃的,我得先提前同老方打個招呼,到時候帶一些回府裡。”
“誒,是是是,老周你倒是提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