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小口瓷瓶,曹向南拿到手裡仔細地看著,青瓷的質感更為細膩,線條流暢,色澤醇厚,翻過來一看,瓶底印了一個圖案,是一個“曹”字,這是他後面特意讓加上去的,不過這個酒是不是要取個好聽點的名字?他在心裡琢磨著。
“公子?”梅老三搓著雙手,洩露出了他的緊張。
“好,很好,梅三師傅好手藝。”曹向南點了點頭,把手裡的瓶子遞給曹剛,看向梅三師傅說道。
曹剛接過來隨意地看了一眼,就給了柳白書,柳白書細細地看了起來。
“公子謬贊了。”梅老三聽到贊譽,知道對方滿意了,才是心裡鬆了一口氣,連臉上的笑容都深了幾分。而後說起了他們燒制第一批的瓶子的時候一窯出了多少成,到了後面又是出了多少成,後面是越燒制就越好了。
剛才曹向南拿到手的那一隻是最好的一批青瓷瓶,至於稍微有點瑕疵的他也看了,也還能湊合著用,價格方面梅三師傅也說了可以再低點。
曹向南聽完後,知道後面燒制這種青瓷的手藝會越來越好,他和梅三師傅談起了瓶子的樣式。梅老三讓他的兒子去端出筆墨紙硯來,兩個人就在紙上畫了起來,經過一番討論,他們還確定了兩種樣式的瓶子。
在跟梅三師傅談價格的時候,曹向南是一點都不含糊。
“那就按公子你給的價格。”梅老三讓了一步,這個錢他們也不是沒錢賺,對方給的價格還算是也公道,就像是對方說的,他們也不是做一次生意以後就不做了,這樣他們家以後的東西也不愁賣不出去了。
梅家村十幾戶人家,家家戶戶都會燒製陶瓷,若是日後誰家也燒出了這種青瓷,也不就獨有他梅老三一家了,梅老三也是個懂得一點買賣之道的人。
柳白書仔細地檢視了好幾個瓶子,還在留意著曹向南跟師傅的談話,對這個人又多了一種不同的認識,嘴角微微地翹起。在身後的人靠過來問他笑什麼,他伸手拐了他一把,讓他收斂點。
王大虎的心裡是委屈地很,還不敢表現出來。
“用竹子還是木板固定好四面,往上面打個底,裡面隔開一個一個,再弄個蓋子,釘成四方箱。往裡面鋪上稻草墊一下,再放瓷瓶進去,這樣就算是瓶子多,在運的途中也不易損壞。”這批青瓷檢查過後的成色也好,曹向南又訂了下一批。
這些易碎品也要考慮運輸途中的破損問題,曹向南梅三師傅仔細地說了這個裝瓶子要用的箱子怎麼做,以降低運輸途中出現的破損問題。
像木板竹子這些東西基本都不用錢的,最多就是費點人工去釘成箱子。多出來的東西就多出了成本,怕對方心裡不樂意,曹向南也不是不會做的,他主動地提出了這些箱子他會另外算多少錢一個。
“不用不用,是老夫沒考慮這麼周到,還請公子放心,下次我們必定按照公子說的那樣裝好箱。”梅老三趕緊地搖手,他們以往做好了陶瓷帶去鎮上賣,都是用背簍揹著去的,自然也很少會有破的,他自然也沒想到這一層。
但是現在的東西多了,這些瓶子在車上顛顛晃晃就很容易破,這個是他考慮地不夠周到。這些青瓷瓶可是比他們的陶瓷還要貴了個三成的價格,這萬一破了可不是開玩笑的,用竹子木板釘個箱子用不了什麼錢。
“那成吧,這一批瓶子三日後有人會過來提。”曹向南把這些瓶子的尾款結清了,再把第二批訂的瓶子的訂金付了。他之所以把王大虎帶過來,就是打著以後跑腿的活讓這人來做,把人帶過來認認路,好方便以後幹活。
第一批訂的瓶子數量並不多,現在確定了這個質量沒問題,而且還會越來越好,他就放心地訂第二批。相對於第一批而言,這個樣式也多了兩種,每個樣式有大中小三個號,這樣以方便裝不同味道的酒,也按照量的多少裝。
青瓷瓶燒製出來了,曹向南同梅老師傅提了提白瓷瓶,若是能燒製出來他也要。至於燒不燒出來,就看梅三師傅的手藝如何了。
他是注意到站在他邊上的這個兒子,聽梅三師傅的意思,他這個兒子是繼承了他的手藝,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個漢子的話不多,就跟根木頭似的跟在他阿爹的身邊,問一句才答一句,不是個擅長言語的人。但是往往就是這樣的人,才在某一方面更加地精通。
“老夫自當盡力,定然不會讓公子失望的。”梅老三說話要圓滑許多。
“那曹某就等梅三師傅的好訊息了,若是梅三師傅能燒製出白瓷,後面的價格我們再談。”曹向南說道。
這附近就有許多竹子,去砍來的竹子按照曹向南說的那樣,臨時做了幾個箱子。別看王大虎吃地多,他幹活也利索,幾人合手利落地就釘出了幾個箱子,往裡面鋪進稻草,把瓶子一個一個地往裡面放進去,即是是路上顛簸也不擔心瓶子會破。
“小心點搬上去。”
“梅三師傅,我們就先回去了。”
“公子慢走。”兜裡拿了錢,梅老三臉上的皺紋都笑成了一朵花,他這賣了大半輩子的陶瓷,生平還是第一次一次做了這麼大筆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