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五叔找來了。”讓曹向南沒想到的是,他五弟這麼一大早就來了,想來還真的是不借到錢就不死心啊。天還未亮馬車就往鎮上去了,他們還在廚房裡做第二批河粉。
現在河粉的量逐漸地趨於穩定了,但是每日的那個量還在那裡,也是不少了。
鋪子裡新增了不少的吃食,曹向南打算再在鎮裡面的街道上再開一家分店,目前正在找鋪面中,找到合適的就再開一家。原先那裡他已經同屋主把店鋪買下來了,每年一筆的租子也是不少的錢,現在手上有了錢之後,還是買下來還劃算一些。
所以他現在就是那頭努力地賺錢,這頭努力地花錢,最後口袋裡也所剩無幾。
“我去去就回。”在裡面悶出了一頭的汗,曹向南的手隨意在身上的衣服上擦了一下,連胸前圍著的圍裙都沒有摘下來,這是他特意讓大家做的,這樣免得避免弄髒了衣服。
出來就見到他曹高進等在外面廚房門口,曹向南也沒有打算進屋說的意思。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抽過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拿起桌子上的壺倒了兩大碗的水,對站在那裡的人說道,“坐吧,找我什麼事嗎?”
曹高進見到他四哥輕慢的神色,心裡有些不高興,盡管他阿姆說了不要來找四哥,他還是來了。他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水,沒有端起來,問道,“四哥,我過來是,是想問你借點錢。”
“哦,借多少啊?”曹向南也沒想到曹高進這個口開地這麼直接,把擦完汗的毛巾掛回脖子上,笑了問道。
對借多少曹高進還真的沒想,他手裡的錢向來都是阿姆隨意給的,阿姆給多少就多少,不過以往總不會少於一兩,多的時候二兩都有。曹高進在心裡琢磨了一下,報了一個自認為比較合理的數字,“四哥,你借我二兩銀子吧。”
反正都是自己兄弟,這個借不過就是來拿點錢,也不用還的,還不如多要一點。
但是很顯然,曹高進的腦子有點太過於天真了。
“二兩銀子?”曹向南的雙手環胸,看著開口要錢就跟去地上撿錢一樣容易的曹高進,想他是讀書讀傻了,“你知道二兩銀子是普通人家一年都攢不到的錢嗎?”他問道。
“一個賣菜的,一捆菜賣一個銅板,二兩銀子就是二仟捆菜了,一天賣出一擔菜才有十一二十個銅板,二兩銀子要賣一年的菜,這點錢全家人不吃不喝才能剩下二兩銀子,所以,你以為二兩銀子怎麼來的?”
曹向南是知道他大哥麼陳麗也挑了菜來賣,他大哥在村裡修路每天也能有點錢,怕那還是大院那邊全部的入賬了。
按照他腦子裡的那點記憶,曹高進跑一趟回來,定是從他阿姆那裡搜刮走了那一點錢。以他對他大哥麼的瞭解,可不像是他家晚風那樣忍氣吞聲的,他就等著看好戲就好了。
曹高進還真的不知道怎麼來的,他長這麼大就知道讀書,沒了錢就回來問阿姆要。
以往每個幾個月阿姆就會託人給他送點錢過去,也夠他花銷,現在阿姆給的錢少了,也沒再讓託人給他送錢了,想起了他四哥現在發了財,他也起了回來問他四哥要錢的心思。
“五弟啊,以前沒分家的時候,我這麼多年在鎮上做工的那點錢都是給了阿姆,怕是阿姆都給你了吧。以往我一個月三貫錢,一年下來再加上東家賞的一點錢,也有個四兩銀子,這麼多年算下來,我供你讀書也是給了不少銀兩的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分家的時候,阿姆從我這裡拿走了買藥的二兩銀子給了你,怕是沒有半年的時間吧。曹高進,我很奇怪,你從家裡拿的那些錢都到哪裡去了。這一次回來,阿姆沒有給你錢?”以前那個二傻子不會算數,可不代表他曹向南不會算數,這個賬算下來,他很好奇曹高進把整個家裡的那點錢都搜刮幹淨了,拿錢去做什麼了。
“而且,阿姆沒有跟你說過嗎?當初他為了這二兩銀子可是和我簽下了字據,分家後,我過我的,你們過你們的,從此互不相幹。”可還真的別跟他提二兩銀子,當初陳珠就為了這二兩銀子和他斷絕了姆子關系!
現在曹高進還敢來問他要二兩銀子,曹向南都氣笑了,他說地很現實,“所以啊,五弟啊,我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無條件地供你讀書了。如若你還是要借二兩銀子,也成啊,我們立下字據,你何時借的,何時能把這銀子給我還上。”
曹高進聽著他四哥的話,臉一陣青一陣白的。他從來不知道他四哥會把這個數算地這麼清楚,他頓時惱羞成怒,猛地站了起來,“四哥你不借便罷,休拿這些話來羞辱我。”
“我沒有羞辱你,我說的是事實罷了。”曹向南見著聽不得真話的曹高進,就覺得好笑。
這一會祈晚風和孫白蓮在廚房裡聽得清清楚楚外面的話,孫白蓮給祈晚風一個眼神,“你夫郎可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