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升了堂,縣太爺圓滾滾的身體滾到了位置上,扶正了烏紗帽,拿起驚堂木一拍,指著下面的人,問道,“來者何人,有何事,速速報上來。”
祈晚風一挽衣擺就要跪下,就要往地上跪下去,曹剛伸手去拉了他一把,冷冷的眼睛掃了一眼上面的縣太爺。
“下,下面,有身子的那哥兒,就不必跪了。”被這麼冷冷地看了一眼,王縣令無來由地打了一個寒顫。劉掌櫃已經同他打過招呼了,他知道這些人是劉掌櫃罩著的人,跪不跪都無所謂。
“草民是曹家村的村名祈晚風,這幾個人昨兒夜裡來草民家裡偷東西,被當場抓獲,望大老爺明察。”祈晚風拱手說道。
曹剛就站在祈晚風的身邊,他也沒有跪下,區區一個九品的芝麻小官還不配讓他下跪。
“此事可是真的,可有何人親眼所見?”
馮師傅帶著一群人也是一起來的,一個個地站出來。
“大老爺,草民李三可以作證。”
“草民賈桂亦可作證。”
“老爺,饒命啊……”
“饒命啊……”
“爾等小賊,簡直是膽大包天,無法無天了!”縣太爺拿起驚堂木一拍,喊道,“來人,把人拖下去每人打三十大板,再送往高陂鎮服一年苦役!”
“大老爺,饒命啊……”
衙役過來把人一個個地拉走,把人往木凳上一按下去,舉起的木板就打了下來。
“大老爺清明。”
“大老爺清明。”
“退堂。”縣太爺把一拍驚堂木,就從上面下來,往後面過去了。
後面是坐在那裡喝著茶的劉掌櫃,聽了回來的王縣令的報告,很是滿意,怎麼說那也是曹向南的二哥,打死不行,打殘也不好,這個度還要把握地剛好,傷皮不傷骨,幾個小賊打了一頓給個教訓,再送去做一年苦役,也是合理。
後面曹阿爹帶著一家人匆匆地趕了過來,曹老二一行人已經被打完了板子關監牢裡了。陳珠一見到祈晚風就撲了過去,若不是曹剛眼明手快地伸手去攔,另一隻手把祈晚風攔在了身後,站在陳珠的面前。
祈晚風就差點被撞到了,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他阿姆。
“祈晚風你這個賤蹄子,你害了我兒,你為什麼要害我兒,啊,我要讓我四兒休了你,你這個賤蹄子整日搞得我家不得安寧……”陳珠一見到祈晚風就破口大罵。
一行人都還在衙門的門口,不少的人都來圍觀。
“夠了!”曹阿爹回頭喊了一聲,罵道,“陳珠,你還嫌棄不夠丟臉嗎?”
陳珠捂臉就大哭了起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晚風,晚風,二哥麼以前對不起你,二哥麼知道錯了,晚風,二哥麼求求你了,求你放過我家夫郎吧,我不能沒有我家夫郎啊……”王燕一見到祈晚風就跪了下去,哭求道。
“晚風麼麼,求你放過我阿爹吧。”幾個小的也跟著他們阿姆跪了下來,大的帶著小的。
祈晚風一臉難色,撇開了眼。
“不必管他們,我們走吧。”曹剛一隻手把祈晚風護在了懷裡,後面的馮師傅怕他們再起事,帶著人警惕地看著這幾個人。
後面還不少跟著一起來的曹家村的村民,見到陳珠和王燕如此為難祈晚風,更是對他們打從心裡瞧不上,路過看向陳珠和王燕幾人,都是一臉鄙夷,有人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才走。
曹阿爹只覺得一張老臉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