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穿過熱鬧的街市,他們在車子裡面還能聽到外面的熱鬧聲,他們的馬車穿梭在其中,緩緩而去。
曹向南和方梓燁同坐一輛馬車,現在的事情告一段落後,他們去往方梓燁在這裡的莊子。從來到南陽後他就一直在忙,現在一品齋的早茶做起來了,每日一早就不少的人來吃茶,夜宵檔開起來了,有周管事管著,他也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
他們從來就住在一品齋,想來方梓燁也是為了方便行事。這幾天他在忙,也少見方梓燁,方梓燁也有他自己的事情,兩個人忙著各自的事。因著這幾天到處跑,曹向南也是把南陽城逛了個遍,對這座城也有了最初的印象。
馬車出了熱鬧的街市,後面的聲音漸漸地消失了,只聽得見車輪咕咕轉動的聲音。
兩個人開始還說上幾句話,後來靠著軟塌的人閉上眼睛睡著了。曹向南出了外面同駕車的車夫坐在一起,馬車從官道出來,跑在鄉間小路上,兩側是良田,一眼望去望不到邊,還能看見像螞蟻一樣在田間勞作的人。
馬車跑過後,見到路邊種著的那大片的植物,曹向南才想起那一片地是棉花樹。但是馬車跑過了,他也不好喊停下車,只能想著回頭再來看看了。
道路兩側開始出現了低矮的房屋,沒過多久他們就到了一座莊子的門前了。門前是早已經等候在那裡的管事和奴僕,見了主子的馬車回來,連忙地迎了上前。
“馭——”馬車一停,裡面的人已經醒了過來。
“主子,我們到了。”二順站在外面說道。
“嗯。”醒來的人懶散地應了一聲,一隻玉手掀開了簾子,等在外面的二順扶著主子的手,方梓燁下了車。管事領著奴僕走了上前,恭敬地喊了一聲,“主子。”
“這一位是曹公子,是我的貴客。”方梓燁應了一聲,對管事說道。
“曹公子。”管事躬身,喊了一聲。
朱紅色的大門大開,他跟在方梓燁的身邊走進去,兩側是低著頭站著的僕役,恭敬地站在兩邊,管事帶著奴僕跟在他們的後面。走進來裡面有一大片湖,盛夏的荷花翠綠蔥蔥,一朵朵的荷花開盛開在其中,為這個夏季妝點上了一抹亮色。
他們一行人穿過蜿蜒曲折的長廊,亭臺樓宇,飛簷的屋角。到走進這裡,曹向南才感覺到了方梓燁身份的不同,他所出的這個時代的不同。
入了屋,坐了下來,就有僕役為他們奉上了茶。
方梓燁接過小奴遞過來的手絹,擦了擦手,二順接過,放回了盤裡,就有人把水端走了。
“主子,這是上一年的賬。”管事地把賬本奉了上來。
“放著吧。”方梓燁指了指邊上的桌子,現在對這些並不大感興趣,坐了一路的馬車,他還有些睏意未消,掩嘴打了個哈欠,懶散地靠著後面的軟塌。
管事地把賬本放下了,見主子揮手,他就退了下去。
“主子,二順去讓廚房給你準備午膳。”二順見主子一臉睏意,知道他想睡了,不吃點東西再睡,這一覺必定又是睡到太陽下山才會醒來。
前一段時間主子的身體不是太好,現在好吃好睡,現在好吃好睡,人的氣色也好了,他也高興主子現在的胃口好,怕這也少不了曹公子的功勞。
“嗯,去吧。”方梓燁揮揮手,讓人下去。
曹向南喝了一口茶,環視著這屋裡頭,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擺著的小玩意精緻小巧,處處都彰顯了主人的財力。
這麼一座宅院,不是他一個做點小生意的人就能買地起的,但是方梓樺再富有,他不羨慕也不攀附,眼裡對這座宅院的欣賞,卻並無貪婪。
“這裡我一年也難得來一趟,這些年四處跑,也沒個停歇的時候,幾處宅院就放著,也很少去住。南陽是個好地方,城裡那邊熱鬧是熱鬧,總也是吵了些,沒這裡來地清淨。”方梓燁的語氣淡淡的,但是也能讓人聽出這其中的不容易。
“你日後來南陽,若喜歡清淨就到這邊的莊子來住,回頭我跟管事吩咐一聲,你到時候只管來就成了0”曹向南點頭,一路走進來他也領略到了這座宅子的風光,這是一個好地方,“好啊,等明年晚風生了孩子後,就帶他和孩子們一起來南陽玩玩。”他想到的是帶晚風和孩子們一起過來,就當是度假,也是不錯的。
聽曹向南提起晚風和孩子的神色,方梓燁的眼裡有著羨慕。做一個普通的人也沒什麼不好的,垂下的眼眸,看向自己的肚子,模樣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個人移步到了湖上的涼亭用午膳,滿池的荷花開地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