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狗蛋和小毛是我曹春花的孫,我這個阿麼都還在,做什麼要送我孫去你家。”曹春花大喊了起來。
曹向南冷笑了,一聲一聲地問道,“曹春花你可是忘了,當年狗蛋的阿爹死的時候,你搶了他家裡的田地不說,還逼著他阿姆去改嫁,這事不成,你又想把小的賣去給隔壁村的瘸腿鰥夫。試問,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個的阿麼?”
“你把兩個孩子趕出去,是否有想過他們不過是幾歲大的稚兒,連一口吃的都不曾給過他們,你那個時候怎麼不想你是他們的阿麼?還有你們這些人,你們那個時候又想過你是兩個孩子的叔叔叔麼?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孩子每日挖草根挖野菜吃,可有給過他們一口吃的。”
“呸……”有個老阿麼往曹春花吐了一口口水,“曹春花你這麼做人,小心天打雷劈!”“你現在還敢說你是狗蛋的阿麼,我呸,他那個死鬼阿爹死後沒多久,你搶走了田地不說,你還帶人去狗蛋那個破屋子裡把東西都搬走了,世上哪有你這樣的阿麼!”
“還有你們這些人,遲早都會遭天打雷劈的!”
都是一條村子裡的人,沒有人不知道當年曹春花做的那些事,現在再一次提起,曹春花還敢站出來說他是狗蛋那兩孩子的阿麼,圍觀的人忍不住地往曹春花他們幾個吐口水。
孫白蓮一行人站在一旁看得大快人心,他抱著的二小子早已經不哭了,盯著曹春花看了一眼,對他阿姆說道,“壞人。”
“嗯,壞人。”孫白蓮一笑,說道。
他們幾個哥兒跟著過來就是為了幫曹向南的,這會見了曹春花吃癟,他們也樂意見此。“我曹向南今兒就在這裡放話了,日後誰要敢動狗蛋和小毛兩個孩子,就是和我曹向南過不去。這兩個孩子入了我家,就是我家的孩子,你們若還敢來打狗蛋和小毛的主意,我們就公堂上見!”曹向南抬了抬手,見安靜下來了,看著曹春花那個老貨,和他身邊跟著的兒子們,放了狠話。
曹向南看了一眼曹剛,兩個人的眼裡都只有他們才懂的意思,對他微微地點了點頭,拍了拍身邊的狗蛋,說道,“走,我們回家了。”
他拉著孩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大手拉著小手,狗蛋看著被拉著的手,他們從村長的家走出來,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小手握住了大手,邁著小步伐跟上,心裡樂開了花。曹向南回頭看著傻笑的小子,臉上也露出了笑,拉著他的手往家裡回去。
夕陽下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往家裡回去了,隨後曹剛一行人也從村長那裡離去,剩下曹春花一大家子人。
裡正哼了一聲,也跟著走了。
“大伯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曹春花張開嘴巴才想嚎,村長看都不看他一眼,當著他的面就走了,進屋去把門一關。曹春花張大的嘴巴都沒合上,他大伯就把門關上了。
“阿姆,我們走吧。”曹春花的二兒子伸手拉了拉阿姆的手,說道。
“是啊,阿姆我們先回去,這件事我們回去再從長計議。”
一群人灰溜溜地從村長那裡走了。
這天的事曹春花丟盡了一張老臉,在很長的一段時間曹春花都躲在屋裡不敢出門了。村子裡的人見到曹春花一家人,都是一臉鄙夷,村裡以往和他們家裡走地近的幾家都不和他們家來往了。
曹家大院裡,曹阿爹坐在板凳上一口一口地抽著旱煙,沉著一張臉。
老大曹富貴跟在他阿爹的身邊坐著,他在村裡頭也聽到了不少關於他四弟的事從那天後他阿爹就沒再提過他四弟,他四弟也沒再回過大院這邊了。
聽說四弟那裡蓋房子請了許多人去,每日給做工的人吃的都是大米飯和肉,還有三十個大錢拿,他的心裡很是羨慕。他知道阿爹在生四弟的氣,也不許家裡提四弟,他也不敢在阿爹的面前再提四弟。四弟現在的日子過得好了,與他們並無什麼關系,這讓他的心裡高興的同時又很難過。
院子裡阿姆的罵聲也漸漸地小了,陳麗現在也不買他阿姆的賬了,阿姆一罵他他就躲屋子裡。王燕本就是個懶散的,什麼事都是愛做不做。廚房裡經常到了一家人回來吃飯的時候都是冷鍋冷灶,有時候陳珠也會去煮飯,老大回來了也會去幫忙,到見了夫郎去幫忙,陳麗也才從屋裡出來去幫忙做活。
這個家一日一日地,早已經不成家了。
黃昏日落,大家收工後都來他們家裡吃飯。
現在他們家裡每天都很多人吃飯,每天煮飯祈晚風都把握著一定的量,知道每人大概吃的多少,都能保證每天大家都能吃飽肚子。幾家人的孩子經常也在他這裡吃飯,盡管孩子多,但是也從來也沒有過說不夠吃,孩子要搶著吃。
祥仔帶著阿弟坐在小桌子上吃飯,把碗裡的肉跳給阿弟吃後,就著碗裡的菜和飯大口大口地扒進嘴裡。祈晚風看見了,從他的碗裡夾了幾塊肉進去孩子的碗裡,祥仔看著碗裡多出來的碗,看著給他夾菜的人,說了一聲“謝謝麼麼。”
“吃吧。”祈晚風見到孩子看著他,他的嘴角彎起,是淡淡的笑,說道。
那天他帶著兩個小的在家裡沒有去村長家,孫白蓮幾個回來把村長那裡的事講給他聽,他聽著覺得好氣又好笑,心裡對曹春花那人也同情不起來。
這兩個孩子吃過太多苦了,他也是心疼這兩個孩子,他是把這兩個孩子當成親生的孩子那樣看待。聽到夫郎對這兩個還的維護,他也並不擔心夫郎會偏心別人的孩子不疼自己的孩子,對他來說,幾個孩子都是他們的孩子。
祥仔在大口大口地扒著飯,眼角不時地偷看他的晚風麼麼,他喜歡他的晚風麼麼,也喜歡向南叔叔,喜歡弟弟們,也喜歡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