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紅在家裡聽到吳月阿姆帶著幾個叔叔叔麼去他家裡鬧,從家裡趕了過去,讓他家夫郎跑去曹四郎那裡告訴曹四郎。這一會天都要黑了,曹向南聽到院子外有人拍門,就走了出去開門,見到門外的人奇怪地問道,“大鵬,你怎麼來了?”
曹大鵬把吳月家的事告訴曹向南。在院子裡的祈晚風也是聽到了曹大鵬的話,只是家裡有三個孩子在,他也不便帶孩子過去,“向南,你過去看看吧。”他說道。
“好,你在家裡頭,我去去就回來。”曹向南同祈晚風說了一聲,就同曹大鵬一起走了。在後面的祈晚風看著走了的夫郎,在心裡嘆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安安的頭,準備去打水給幾個孩子洗澡。
他們去的時候吳月的家裡堵了一門口的人,他阿姆坐在地上又哭又罵,幾個叔叔叔麼都在那裡鬧,一屋子的人吵吵嚷嚷的。見是曹家四郎過來,也有人讓出了一條路,曹向南從外面走進去,看到關著的門,沒見到吳月和曹大忠就知道人在屋子裡頭。
“啪啪啪——”一個哥兒站在門口一邊拍門一邊罵,話裡指責他大伯和大伯麼不孝順,要去請村長和裡正過來,讓村正和裡正主持公道。
陳紅見到過來了的曹向南,走了過來,曹向南問道,“有人去請裡正和村長了嗎?”
“已經去請了。”陳紅說道。
曹向南在來的路上從曹大忠的話裡也知道了個七七八八,見到那個在拍門的哥兒,也知道了這個人大概是吳月的叔麼。他走過去,眼神定定地看著這個哥兒,直把對方看到把手收了回去,他伸手敲了敲門,說道,“吳月,大忠,是我,曹向南,你們開一下門。”
過了一會,門從裡面被人開啟了。
“曹四郎。”吳月家到曹四郎就跟見到了救星一樣,臉上是急切,他躲在屋子裡聽到外面的聲音,心裡也有害怕。
曹大忠拉著孩子站在後面,看著他的這些親人,這個漢子的臉上有著失望,他沒去管坐在地上哭鬧的阿姆。
“放心吧,已經去請裡正和村長過來了,相信村正和裡正會給大家一個公道的。”曹向南的臉上是淡淡的笑,視線從吳月的臉上掃過,看向站在吳月身後的曹大忠,起碼這個男人在這個時候站在吳月的身邊,沒有讓他感到失望。
裡正和村長很快就被人請了過來了,吳月和曹大忠帶著孩子站在一邊,他阿姆帶著幾個叔叔,叔麼站在一邊,兩方人面對面,吳月也不怕他們,和他們面面地把話說清楚。
吳月現在堅持的就是要他兩個叔叔也奉養阿姆,兒養阿姆本就天經地義的事,他們也沒有說不養阿姆的意思,但是現在他也要他兩個叔叔養阿姆。
“吳月說地也對,做人子女的,哪有推卸養育阿爹阿姆的責任。二郎三郎,這些年你們都沒有侍養過你們阿姆,那麼後面理當把你們阿姆接到你們家去。鑒於你們阿姆在曹大郎這裡住了四年,那後面,二郎你先接你阿姆去你家侍養三年,再到三郎家,最後才回到大郎這裡。”被請來的裡正聽完了吳月的話後,對這事做了判定。
“這……”連他的兩個叔叔和叔麼都愣住了,顯然是沒想到這種結果。
強硬起來的裡正連村長都只能慍著一張臉,坐在那裡悶不吭聲。
“裡正大人,我阿姆在我這裡的這幾年,我家裡的錢都是他在掌管,既然他要去我二叔家,理應把我們的錢都還與我們家。”吳月一出了讓他阿姆把錢都還給他們。
“不,那些錢都是我的錢,你們誰都別想拿走。”曹阿姆不肯給。
最後裡正發話了,讓兩個老阿麼進房裡搜,搜出了一個錢袋子,裡面碎銀銅板都不少,全數都還回了吳月的手裡。
“那是我的錢,把錢還給我。”他阿姆撲過來槍錢袋,吳月的手一縮,把錢袋放了身後去,躲開了他阿姆。搶不到錢袋的老阿麼坐在地上捶胸嚎哭,一邊哭一邊咒罵,“吳月你不得好死,曹大忠我沒你這個兒,我白生養你了啊……啊……死鬼啊,你咋不把我一起帶走啊,剩下我一個人在這世上被人欺……”
所以最後的結果是這三年他阿姆先到他二叔家去,而後面是到他三叔家去,最後才回到曹大忠家。不過不管他們阿姆在誰家,他們日後每個月都要給他們阿姆米糧。
對於這個結果,最高興的莫過於吳月了,現在錢還拿回來了,不過就是日後每個月給他們二叔家送點米糧和肉,他高興地差點跳起來。
“這事就這麼定了,不成就告到縣太爺那裡去,讓縣太爺判斷。都散了,都散了,都回家去吧。”這會外面的天色也將要黑了,剩下最後的一點光亮,裡正見到坐在地上嚎哭不止的老阿麼,一揮袖子就跨出門檻走了。
“哎……”村長嘆了一聲,也跟著走了。
後面有人勸了幾句,也往家裡回去了,一屋子的人也慢慢地散了。
吳月也不管他阿姆如何,倒是曹大忠去扶起他阿姆,被他阿姆又抓又打,這個漢子也是沉默地任由他阿姆打,讓他阿姆和兩個弟弟、弟麼罵。
吳月站在站在房門口,走過去,把夫郎拉了回來,把房門一關。
外面的天色晚了,回去的路上天都黑了,曹向南也回到了家,把吳月家的那出鬧劇告訴他家晚風。祈晚風聽了,呵呵一笑,說道,“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他們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