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戶裡灑下來,雲淺安靜的坐在床上,陽光包圍著她,她手裡拿著一個小火車兀自玩的開心。
那輛小火車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禮物。
他走進房間。
房間裡的兩個人同時朝他看過來。
在同某道視線對上後,他愣了一下,隨即淺笑:“媽,淺淺。”
十五歲的雲淺臉上蕩開天真的笑意張開雙臂:“哥哥抱抱!”
雲深走過去,把大白放在一旁,伸手抱住雲淺。
雲淺像個小孩子一個手腳並用的纏住她,聲音稚嫩的開心道:“哥,淺淺好想你,你去哪裡啦,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看淺淺。”
她有些委屈的聲音像是在控訴。
雲深一下子紅了眼眶。
自責和難過剎那間湧了上來。
他一下一下揉著雲淺的頭發:“哥哥去讀書了,以後等你長大了,你也可以去讀書。”
“那我要和哥哥一起。”
雲深聲音哽了一下:“好。”
一切都只是美好的幻想,根本不可能實現。
他親手毀掉了雲淺的人生。
在她十二歲那年。
她的人生停在了那年,再也不會再長大。
她永遠只有五六歲小孩兒的智商。
也永遠不可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再回到學校讀書。
一切,都只是謊言。
雲深極力的把這種情緒壓下去,不能讓雲淺看到他的眼淚,她會發病。
癲癇,輕度會渾身抽搐大吼大叫,重度會口吐白沫,出現幻覺甚至自殘。
是那年那場事故後的並發症。
他把眼淚抹幹淨,再抬頭時,還是一副微笑的模樣。
他把小一號的跟雲淺差不多大的大白送到她面前:“新年禮物,淺淺,喜歡嗎?”
雲淺把大白抱進懷裡看了好一會兒,咧開唇角笑了,她拿臉蹭了蹭大白的肚子:“很喜歡。”
新的玩偶一下子吸引了她的興趣。
她抱著玩偶玩起來。
雲深移開視線,看在坐在床邊的母親。
她變得越發消瘦,連臉頰都陷了下去,臉上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圈周圍是一圈青黑。
她一直很好看的。
只是這些年來狀態一年比一年還不好。
他心口發酸,輕輕叫了聲:“媽。”
她沒有接應。
她靜靜的看著他,眼底有悲傷在翻湧。
極力剋制,卻又剋制不住。
幾秒後,她猛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出去。
雲深看了一眼玩的入迷的雲淺,揉了下她的腦袋:“淺淺,哥哥出去吃點東西,一會兒回來陪你。”
雲淺乖乖的點頭,肢體動作帶著和年齡外表不符的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