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
盯著她的手指像是出了神。
程一很快寫完,放了筆,把紐扣壓在錢上,準備撤退。
忽然聽到沙啞的男生,帶著剛剛睡醒後特有的低沉,像是鋼琴低音部的連彈,悅耳至極,只是說出口的話有些讓人想打人:“神經病?”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程一的身體卻一僵。
回頭,看到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眼。
她頓了一會兒,索性坐下,直視他:“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嗎?
真會裝。
雲深臉依舊壓在胳膊上,眼睛裡鋪著窗外的淺光:“我聽到了,那天,在樓下。”
“你跟蹤我?”
雲深再一次從頭到尾的審視她,亂七八糟的頭發,即使紮了馬尾,還是有頭發在腦袋的各個方位滑稽的翹著,一雙幾乎要看不到眼睛,瘦到坐在那裡也跟沒什麼存在感的身體。
她為什麼會有他願意跟蹤她這種想法?
雲深甚至有些想笑,他抿唇,模樣有些刻薄:“你想多了。”
“......”
程一靜了一瞬,從桌上勾起筆,拿在手裡轉:“沒錯,我說了,我說的有錯嗎?”
雲深視線往紐扣和那十塊錢上瞄了一眼:“你想好再說,不然,你可能要破點財。”
“紐扣,十塊錢的修理費,襯衫可以完好如初,你再問我要三百,是不是有些過分?”
“在別人背後說人壞話似乎更過分。”
程一竟然無言以對。
她手上的動作一頓:“ok,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嗯。”
話落,他垂下眼,似乎是準備繼續睡覺。
所以,之所以開口,只是為了讓她道個歉?
果然是個神經病。
不過,他轉過頭的一瞬,她似乎看到了他右臉上清晰的手掌印和眼角的一圈青。
作者有話要說: 程一:我深哥受傷了,心疼
雲深:疼就過來給老子親一口
感覺我家深哥有點萌的作者捧著臉花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