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手摸進褲兜裡掏錢。
一隻手伸出來,按在煙盒上:“我要了。”
男生寸頭,黑半袖,運動褲,看起來邪裡邪氣的。
剛剛紅旗下做檢討的第一個。
雲深把一百塊錢放在櫃臺上,伸手掰了男生的手指。
“咔——”的一聲。
男生吃痛,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眯眼發狠瞪著他:“操!”
雲深面無表情的接過櫃臺上找的三十塊錢塞進兜裡,邊往小賣部外邊走,邊拿了根煙出來塞進嘴裡。
只當男生是個屁。
那模樣要多欠有多欠。
徐飛盯著他的背影,忽然笑了一下,陰險又惡劣。
下一秒,他啐了口唾沫,抬腳,照著雲深的膝蓋彎踹去。
雲深有些不在狀態,沒察覺。
釀蹌了兩步,才站穩。
正點煙的手停了。
他重新把打火機揣進口袋裡,轉過頭,看向徐飛。
徐飛偏著頭,眼底十足的挑釁:“小子,哪個班的?挺橫啊!知道你爸爸是誰不?”
雲深咬著煙,靜靜的看了他幾秒,把煙拿下來,撚在指間,掃了眼四周看熱鬧的人,心口有什麼東西在隱隱竄動。
“說啊!”徐飛上前一步,微微俯下頭去,靠近他,從眼皮下看著他,嗤笑:“慫了?”
垂在身體的手輕輕把煙折斷了。
他不打算忍了。
從來到這裡,到此時此刻,有些東西早已在體內不停的發酵,瘋長,在血液裡叫囂著,卻找不到一個出口。
現在,找到了。
這是他自找的。
雲深眼睛一下子沉了下去,幾乎沒有任何徵兆,他腦袋用力的頂了一下。
正中徐飛的下巴。
上下牙用力一磕,咬在了舌頭上,力度又重又狠,火辣辣的痛意伴隨著血腥味兒在嘴裡擴散開來。
神經跟著刺痛了一下。
徐飛吐出一口血,咒罵了一聲:“我□□媽的!”,拳頭就重重的砸過來。
雲深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眼睛裡透著一股子戾氣,跟頭見了血的狼。
直至拳頭到眼跟前了,他眼睛都沒眨一下,只彎了腰,靈活躲過,順勢繞到了徐飛後面,對著他的後腰一腳踹了過去。
徐飛連釀蹌都沒釀蹌就撲在地上,啃了滿嘴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