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言我一語,吹著夜風,敘舊一樣。兩個男人,因為一個女孩子的存在,有了無盡的共同話題。
瓶子都空了的時候,許爸也有點迷糊了。從兜裡掏出煙盒,拿了根煙出來,問他,“抽不抽,”
應期搖搖頭,把罐子都撿起來收在袋子裡,眼睛有些紅。
“不抽拉倒。”許爸斜他一眼,掏了火機出來要點火。
應期頓了下,小聲解釋了句,“她不喜歡煙味。”
火光閃了一下,許爸最後還是收起了煙。
不遠處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應期有些醉,揉揉額頭轉過身,就看見了跑過來的一人一狗。
哈哈根本沒理他,直接撲進許爸懷裡,許桉檸喘著氣停下,看著旁邊的一堆啤酒瓶子,皺眉頭。
“你們做什麼啊?”
“聊聊天。”應期彎唇笑,看她就在睡衣外頭披了件外套,怕她著涼,頭腦一熱就把人摟進了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額,有些委屈,“檸寶,爸罵我。”
許爸正盯著他們看,許桉檸不好意思,扭著他的胳膊讓他放手。
應期也不願,就牽著她,囉裡囉嗦地說話。
也沒說什麼有用的,就是纏著許桉檸問她,“這麼晚下來,是不是擔心我,怕我被揍?”
許桉檸揪著他衣領子罵他,“神經病,打死你拉倒。”
“打死你就成寡婦了。”應期低低地笑,“新婚就沒老公了,多可憐,你得好好保護我。”
“我保護你個鬼。應期你喝多了就是個神經病,煩死啦……”
推推搡搡的,兩人蹭在一起,熱出了滿身汗。
許爸靠在椅背上,朦朦朧朧地看著,他的寶貝姑娘被另一個男人圈在懷裡,臉蛋紅紅的。
他心裡頭有些泛酸,跺著腳喚他們,“幹什麼啊,大半夜幹什麼啊,都給我回家去。”
許桉檸踩應期一腳,拉著他往回走,“這就回這就回。”
許爸嘟囔了一聲,下巴抵在狗的頭頂,見他們走進樓門,又喊了句,“各回各家啊!”
電梯裡,應期被許桉檸掐掐打打清醒了不少,環著她的脖子說悄悄話。
“你知不知道,我有個秘密?”
“什麼?”
“我有一本日記本……”應期舔舔唇,呼吸灼熱,噴灑在她頸邊,“藏在我床單底下。”
許桉檸嗔他一眼,“你就不嫌壓得疼?”
“我不疼啊,我可高興了。”電梯停下,應期抬頭,拉著她的手腕出去,“我給你看啊。”
日記本很舊,款式很老,但被用書皮仔細地包上了,儲存的很細心。
許桉檸看見便就笑了,“你出書呢啊,還分卷兒。”
她坐在書桌邊的凳子上,一本本拿起來看,一共五冊。有薄有厚,工工整整。
“開啟看看啊,”應期手撐在桌面上,胸膛抵著她的背,“小時候,老師要求寫日記,第一本是那個時候的。從那以後,就沒斷過。”
翻開第一頁,還是應期二年級時候的字,歪歪扭扭,醜的不行。
鉛筆字有些模糊了,內容簡單,“今天我學了二十個新字。下午的時候妹妹在我床上尿尿。”
許桉檸氣的拍桌子,“胡說八道,誰尿你的床了,你怎麼什麼都往上面寫。”
應期被她推搡得後退一步,幹脆坐在地毯上,抱著她的腿蹭,“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小時候往我臉上畫畫的時候,可沒見你臉紅。”
許桉檸又推他一下,拿了個橘子塞他嘴裡,氣洶洶,“你血口噴人。”